霍青青剛剛張開嘴想回答呂香兒話,突然有一位像司儀的中年人出現在大堂的臺子上,高聲宣佈‘以文會武’聚會正式開始。隨著各種歡呼聲響起,霍青青說出了幾個字,卻傳不到呂香兒的耳中,她只得閉上了嘴。
首先,中年人先是大略地介紹了這次聚會的目地,就是讓江陵府所有即將參加鄉試的學生們之間,有個相互熟識的機會。在以往,‘武舉’從沒有像這次被那樣的重視過。所以,這次聚會便以‘以文會武’為名頭,讓學生們對‘武舉’有個瞭解的機會。
接下來,四皇子從包間裡走出來,站在二樓的對全場的客人們也講了幾句。在四皇子的話語中,所有的人再次聽出,朝庭這次重初武舉的程度是前所未有的。而且,一些心思靈敏之人,更是聽出了朝庭所需要的‘武舉人’,除了基本的武藝之外,必須具備‘謀略’。這其中似乎蘊藏著,當今聖上在平叛之後,似乎有開疆拓土的意動。
猜測到這些,某些人便有些後悔去考了文舉,某些人正在暗中摩拳擦掌,等在高中之後得到皇帝陛下的重用。坐在角落裡的呂洪,便是這其中之一。雖然他的神情沒有多大變化,可他的眼中卻是充滿了興奮與向望。
侃侃而談了將近半個時辰,四皇子才算說完,回到了自己的房間。與此同進,大堂裡的臺子便湧上一群花枝招展的娘子們,在鼓樂中載歌載舞。看得出來,她們似乎想用美妙的歌聲,飄逸的舞姿,緩衝四皇子帶給所有人的‘震撼’。可所有的人卻沒有那個心思欣賞臺上的表演,他們都在低聲談論著四皇子剛剛所說的話。
“呂賢弟,為兄在此要先行祝你前程似錦了”馮文舉起酒杯向呂洪微微一笑。呂洪卻是一愣,然後擺手笑道:“馮兄你太抬舉小弟了。不說小弟在之前的院試中的名次只在中等,就是小弟自身也是知道自己的本事。”
馮文深深看了呂洪一眼,讓他有些不自在,才轉過目光,再次一笑。這笑容在旁邊的呂香兒看來,也是別有深意。而馮文的再次開口,更讓呂香兒確定呂洪似乎有事瞞著她:“呂賢弟,為兄年紀雖然輕,看人卻很準的。你是一個能屈能伸之人,以後肯定會有大作為的。不論賢弟怎樣否認與藏拙,會試之後便可清楚。”
“馮兄今晚怎麼古古怪怪的。”呂洪乾笑幾聲,便轉開話題。而馮文也不在提起剛剛所說之話,隨意地與呂洪聊起了別的。
呂香兒卻是很想知道,一直用目光盯著呂洪,想讓自己說出來。可呂洪卻故意躲著呂香兒,不與她對視,讓呂香兒有些懷疑呂洪在鹿鳴書院裡的生活。回想從呂洪進入鹿鳴書院開始,就從沒有主動與家人說起他在書院裡的事情。即使呂二孃詢問,呂洪也只是撿一些高興的事,還有可笑的事對她們說。
“香兒,真沒有想到江陵府的歌舞表演,一點兒也不差於京師教坊的那些藝人。”在看著臺上表演的霍青青,沒有注意到呂香兒的神情。她見那些娘子結束了歌舞,便轉過頭與呂香兒說話。
“是嗎,我看還可以吧。”呂香兒被霍青青這一拉立刻回過神兒,心中打算著回去之後,一定要好好問問呂洪。
正說著,之前的中年人又走上臺子,大聲講解接下來聚會的具體內容與步驟。不過,聽到中年人下面的話,呂香兒與霍青青不由的看向自己手中的小牌子,現出一臉的難色。
說起來,‘以文會武’也像眾多聚會一樣,都是向眾人展示自己。不過,這‘以文會武’的聚會里,可不是誰都上臺向四皇子介紹自己的。而是由四皇子及江陵府的官員,鹿鳴書院的山長、師傅們,透過抽籤‘抽’出來的。
簡單來說,這次來到聚會的人手中都有一塊小牌子。這牌子的材質普通,上面雕著精美的圖案,大氣的字型。在牌子背面最底下,還刻有一排編號,不仔細看,還真得讓人以為是花紋。
與牌子上編號對應的便是幾小筒竹籤。四皇子等人便在這些竹筒中抽竹籤,竹籤上的編號與在場之人手中小牌子的編號相同的那個人,便可上臺展示自己的所學。當然,在場之人不全是鹿鳴書院的學生,還有他們的朋友或者是女眷。這些人被抽中,也可上臺表演或者是棄權。
不過,看到大堂里人們的反應,呂香兒敢肯定,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棄權。而且比起那些鹿鳴書院的學生們,在場的小娘子們似乎顯的要更加的興奮。甚至有些小娘子,已經吩咐自己的待女去取來古琴、筆墨之類的物件。
這些舉動看得呂香兒與霍青青都是目瞪口呆,很是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。在呂香兒認知裡,大周朝的風氣是很開放,可怎麼說這也是男尊女卑的古代。這些女子無論如何也應該矜持下,不應該表現出這麼心急的模樣吧。而在霍青青的經歷裡,她所接觸的大都是將軍府裡的很規矩的下人。即使與四皇子出去,那些愛慕他的小娘子也不沒有表露的這麼明顯,她也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。
所以,在清心茶樓的大堂裡,呂香兒與霍青青成了‘沒有見過世面的人’。兩個絕色佳人竟然表現出呆呆愣愣的神情,這樣的情景落在某些人的眼中,便成了忍不住笑的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