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霞卻是明白呂香兒這麼做,是怕對方在半路對呂二孃不利。可呂洪說的也對,不能讓呂香兒留在這裡。想了想,朝霞才沉聲道:“這樣吧。我送嬸子去京師,香兒便與洪哥兒去江陵府住一段時間。只要將那個蒸餾器拿著,相信對方即使偷偷溜進來,也不會找到什麼。”
“朝霞所說,正是我所想,哥哥這回你放心了吧。”呂香兒向呂洪一笑,繼續說道:“就當讓我去江陵府玩幾天就好了。至於酒坊那裡,就晚些開門,早些關門。再讓木生叔多注意下,如果有人鬧事,就去報官。雖然葉大人不在這裡了,可新上任的陳縣令也是個正派嚴謹之人,相信他不會不管的。”
朝霞與呂香兒說完了,都看向呂洪等待他的點頭。呂洪深知此事關係著他最親的兩個家人,不能馬虎對待,便靜靜地坐在那裡,仔細地想著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。
半晌,呂洪才點頭說道:“這樣吧,我這就去租兩輛馬車。明天早上咱們一同出門,然後在路上分開。省得遇上什麼意想不到的事。”
“嗯,也好。待天黑之後,我再出去看看那些人。”朝霞看向院外的某處,淡淡地說道:“在明天早上,咱們離開之前,我一定會讓他們睡個好覺的。”
朝霞說完,呂洪的眼睛卻是一亮,很是渴望地說道:“朝霞姐,晚上我與你同去可好?”
“也好。”朝霞看了呂洪很久,才點了點頭。朝霞是很想自己去的,可想到這也是一個鍛鍊呂洪的機會,她才同意的。誰讓朝霞也教過呂洪武藝,也算是他的半個師傅。
定好了一切,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。呂二孃此時也無心做飯,棗兒便一力承擔起了這個任務。棗兒做飯的真是一般,可一家人心中都有事,也沒有在意,卻是沒少吃。
吃過了飯,棗兒收拾廚房,呂洪將小武安排在一間客房裡住下。呂二孃卻是在呂香兒的提議下,帶著朝霞一同收拾去京師要帶的衣物。呂香兒卻在這個時候問呂二孃要些什麼禮物,送給宋遠的家人。不過,像國公府那樣的高官人家,什麼樣的東西沒有見過,這‘禮物’還真得想一想。
說起來,這三年多的時間,呂家也是賺了很多的錢。可以說,完全可能讓呂香兒數錢數到抽筋。如果不是呂香兒怕‘一夜暴富’引來災禍,呂家怎麼可能還住在這個院子裡。所以,就是買‘千年人參’做禮物,呂香兒也能買的起。
呂二孃卻是一口否決,並趁著衣物都收拾好了,不容呂香兒多說,便將她與朝霞趕了出來。隔著房門,呂二孃只說了一句‘我自有分寸’,便沒有了聲音。
呂香兒向朝霞吐了吐小舌頭,便一同回到客廳裡。早已等在這裡的呂洪,看到朝霞很是激動,一個勁兒地用眼睛詢問什麼時候出去。看得呂香兒暗歎,看她哥哥這個神色,便知道他喜武不喜文了。
朝霞卻是先看看天色,才搖搖頭:“不著急,再等一等。這些人都分成兩組,日夜監視著這裡。等夜裡的人來了,咱們再出去。”
呂香兒與呂洪對視一眼,老實地坐下了。要不是這件事真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,兄妹倆人一定會以為那夥人所監視的人家,藏著什麼朝庭要犯,或者聚寶盆什麼的寶物。
正想著,朝霞向呂洪示意了一下。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客廳,在院子的一個角落跳出了呂家。呂香兒怕呂二孃再突然從房裡出來,便坐在正房的門口,一邊看著天上的幾顆星星,一邊看著呂二孃的房門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呂香兒已經打了一連串的哈欠,眼睛也有些睜不開了,朝霞與呂洪才從外面回來。見兩人都安然無事,呂香兒便立刻轉身回房睡覺去了。她卻沒有注意到,朝霞與呂洪的臉色非常地古怪。
很想與呂香兒說些什麼的呂洪,卻被朝霞用眼神制止了,並輕聲道:“先別說了,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壞事。等我護著嬸子上路了,你找個時間再與香兒說吧。”
“那就聽朝霞姐的。朝霞姐明天還要趕遠路,趕快回房安歇吧。”呂洪點了點頭,便與朝霞回了各自的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