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香兒,這罈子裡的就是葡萄酒?”
呂家放雜物的泥房裡,呂洪將角落地的大罈子一點一點地挪了出來,呂二孃卻是看著這個大罈子真皺眉頭。她卻不是怪罪呂香兒偷偷的釀酒,而是幻想呂香兒釀酒時的情景,有些心疼。呂香兒才五歲,身上還沒有多少肉,可這罈子都快趕上她高了。可以想像得到,呂香兒釀酒時艱難的模樣。
呂洪卻是沒有想到其它的,他已經完全被挪動罈子時,那股若隱若現的香氣吸引了。呂洪跟著呂二孃住在黔州時,也沒少去呂泰經營的飄香酒坊,酒坊裡也有不少果子釀的酒。可些果酒的香氣卻完全比不過,這罈子裡散發的香氣。
呂香兒見呂洪已經將罈子挪出,便走到罈子旁邊,將上面的布解了下來,又將糊在壇口的泥弄開。頓時,一股濃厚的芳香撲面來,迅速溢滿了整處泥房,並向外飄散。
“好香。”呂洪與呂二孃從沒有嗅到過這樣的芳香,不由的上前一步。而呂香兒卻已經拿著一個小碗,在罈子裡舀出了半碗。雖然這小碗質量不是那麼的好,可這碗裡的液體卻是紅的那麼的鮮豔。
此時的呂香兒已經被這葡萄酒的顏色所吸引,完全忘記了呂二孃與呂洪還站在她的旁邊,她端著碗就送到了自己的嘴邊,輕輕地抿了一口。隨著葡萄酒的香氣在呂香兒的嘴裡散開,她很是享受地眯上了眼睛,一臉的滿足。
看到呂香兒樣子,呂二孃搖了搖頭,剛想說‘你還真像你阿爹’。另一邊迫不緊待的呂洪,也拿過兩個小碗,盛了兩碗。一邊遞給呂二孃,呂洪便已低下頭準備喝了。呂二孃輕輕一笑,也將小碗送到了嘴邊,喝了一小口。
“真好喝。這葡萄酒比舅舅釀的那些果酒都好喝。”呂洪將碗裡的喝下,又盛了一碗大口的喝了進去。睜開眼睛的呂香兒一見呂洪的樣子,忙道:“哥哥,這葡萄酒的酒味雖然淡,可酒勁卻是不小。你別喝多了……”
“香兒,別管他了。你哥哥每次去飄香酒坊,都被讓你阿爹喂上一碗果酒的。”呂二孃也是喝過不少的酒,卻是第一次品嚐到這種芳香的酒。要不是她還有著長輩的矜持,呂二孃也很想再來一碗的。
呂香兒看看呂洪,又看看呂二孃有些哭笑不得。沒想到這經營酒的呂家人,都是好酒之人,就連小孩子都不入過。不過,也別說,這古代的葡萄所釀出的酒,還真是香啊。呂香兒忍不住,又盛了一碗喝了進去。
待呂香兒想再盛第三碗時,呂二孃的手卻伸了過來:“香兒,阿孃知道,你也是從小被你阿爹喂酒的。不過,你現在還是太小,別喝那麼多。”
“原來,我小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。”呂香兒有些愕然,不知道那呂泰是怎麼想的,竟然從小就給他閨女喝酒。怪不得剛剛一聞到酒香,她這肚子就叫呢。呂香兒還以為自己是太想今前世的紅酒呢,沒想到真正的原因在這兒呢。
說完了呂香兒,呂二孃又搶下了呂洪的碗,白了他一眼說道:“你也別喝了,想喝晚上吃飯的時候再喝。”
本來聽到不讓喝了呂洪有些不甘心,可聽到呂二孃的後半句話,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。看著呂二孃小心地將酒罈封上,呂洪這時才想起,他的阿孃也是好酒之人。在黔州之時,他就看到過呂二孃喝了一壺酒,也沒有任何的事,還給他裁製新衣呢。
將酒罈放回原處,呂洪又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,才牽著呂香兒手走出泥房。回到正房裡,呂洪剛剛做下,就感覺到全身發軟,自己的頭也重了不少。接著沒有多長時間,呂香兒在他的眼裡就有些晃,最後還變成了兩個、三個。
“香兒,這酒喝著香甜,酒勁還真大。”說完這句話,呂洪就再也抵抗不住濃濃的睡意,合上雙眼睡了過去。
呂二孃進屋之後,就見呂洪已經打起鼾,呂香兒小臉紅潤卻在繡著荷包。看到這副情景,呂二孃就彷彿看到剛和離之後的自己。那時的她每天也喝過酒之後,才以心情給呂洪做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