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麼知道,所以叫你快點起來去看啊!”
起床後隨便找了件衣服披上,就直接衝出了房門。蔣胖子不是說曾梅梅這兩天就會醒過來了嗎?怎麼現在又變成情況不太好了呢?找到他後,我直接問出了所想。
他緩緩摘下眼鏡說道:“傷勢沒什麼大礙,基本上都癒合了,但……哎~”
見他說話吞吞吐吐,心裡有些不舒服:“唉什麼唉!你可是醫生,連你都唉了,病人怎麼辦?”
此刻他看上去心事很重,顯然有什麼事想要告訴我,但似乎又不知道怎樣開口,以至於最後說了一句:“有煙嗎?”
幫他點上後,他十分賣力的猛吸了兩口,這是我第一次見他抽菸。他抽菸的速度與動作的嫻熟,明顯是之前戒了,而且戒了很長時間。
“曾梅梅心裡的傷、遠比肉體的傷更加嚴重,往往殺死一個人的、就是心裡的創傷。”
聽他說話像猜謎一樣,有這功夫聽他在這吧啦吧啦,老子還不如自己去看呢!
推門進入房間,整間屋子裡很暗,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,曾梅梅就躺在這裡唯一一張病床上。
她整張臉都被汗水打溼,嘴巴大大張開呼吸頻率也很急促,用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,似乎是發燒了。我注意到她的嘴唇長了一個黃豆大小的潰瘍,掰開嘴一看,驚訝的發現居然連舌頭上也有!
意識到不對勁,立刻掀開被子的一角,發現她的整條手臂上居然全是紫紅色的斑,密集程度就像梅花鹿一樣!再掀開被子的另一角,發現腿上也是如此還有一些爛瘡已經潰瘍了!
&nei毒!
這些黴菌擴散的程度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,明顯被俘虜那幾天就已經染上了。
她的眼角流出了一行淚水,嘴巴一張一合,似乎在說些什麼,湊近一聽、她在呼喚我……
“耀洋……你在哪裡……”
“我在……”
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我已經習慣壓抑內心的真實感受,不再放聲大哭放聲大笑,什麼都只是淡淡的點到為止。好像越來越沒有什麼事,可以傷心到落淚,再也找不出,釋放傷感的出口。如果有時間有機會自由的哭,總是好的;如果可以狠狠流出眼淚,就說明心沒有乾涸。現在明明感覺到痛,卻再也無法暢快的流淚。
蔣胖子走到了身後,他慚愧地說道:“對不起耀洋,其實一開始我就看出來她染上mei毒了,但這病我真的無能為力。昨天晚上本來想告訴你,可是,我不知道怎樣開口。”
“那晚你為什麼不攔住她?”
我問出了這五天一直壓抑在內心的這個問題。
但他沒有回答,於是我又問了一遍:“那晚你為什麼不攔住她?”
他低下了頭回答道:“對不起,我無能為力……”
我回過頭看著這個無能為力的胖子:“哦~很好,謝謝你的無能為力!”
這時周雨婷跑了進來!
“老公不好了!張毅他們和那些人打起來了!”
我隨口回答道:“哦,知道了。”
起身走到蔣於涵面前,他仍然低著頭,但我卻很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,於是彎下腰,抬起頭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