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頭黃牛在一片草地上漫無目的走著,牛背上倒著躺著一位老人,一本古籍蓋在臉上,似乎是在酣睡,口中時不時說出一聲聲的夢語。黃牛停下腳步,抬起頭,看著西方。
“道門弟子當入世修行,爭得一線天機。”老人拿下蓋在臉上的古籍,赫然便是那位出現在雍城酒館內的醉酒老人。
秦國都城,衛鞅坐在案几後,認真的翻看自己修訂的律法,眼神中不斷露出一絲的精光。萬里之外,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,正在辭別自己的師傅,眼神中帶著一絲的堅毅的神色。
“一言而為...而為天下...天下法,師...師傅,您的話...我...我記住了,我...我這就去...去找師兄。”白衣少年雖有些口吃,但依舊對著自己的師傅恭敬行禮後,便背上行囊,朝著西方走去。
“大爭之世,怎會少了我兵家弟子,衝鋒陷陣......”一位大將,手握兵書高聲說道。
“陰陽家弟子入世修行......”
“亂世將臨,我醫家弟子,定然要救死扶傷,懸壺濟世......”
“縱橫捭闔,遠交近攻,合縱連橫。我縱橫一脈弟子入世......”
......
一道道聲音不斷在目盲老人身邊響起,良久之後,老人手中拂塵揮動,一道道金光從老人身上飛出,朝著四面八方飛去。
“既已入局,那請諸位落子,百年風雲,且看誰能笑到最後,主宰沉浮,超脫於世。”目盲老人猛的揮手將拂塵拋入半空,那柄拂塵瞬間變成一道金光,沖天而起,很快消失在天邊。
隨著手中浮沉的消失,目盲老人臉上瞬間變得蒼白起來,一口鮮血吐出,染紅了黑色的衣衫。
老人就這麼用空洞的眼神看著前方,嘴唇微動,似是在低聲細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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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國都城安邑,上將軍府,龐涓的書房內始終懸掛著一張巨大的地圖,比之一般的行軍地圖更加的詳細。
龐涓站在這張地圖前,眼神在地圖上不斷掃視著,最終目光停留在秦國的版圖上,看著秦國的版圖,眼神中露出一絲嗜血的神色。
龐涓對於秦國時痛恨的,六國謀秦,本是龐涓一力促成,此事若誠,他將成為魏國霸業的奠定者,到時出將入相,不僅可以掌控魏國的軍政大權,而且還能為自己正名,甚至魏國將來一統天下,他龐涓必定能青史留名。
奈何世事難料,六國謀秦失敗,自己志在必得的相位也讓公子卯捷足先登,這如何能讓自視甚高的龐涓心中服氣,於是便將所有的怨氣發洩到秦國身上。
從那之後,龐涓便開始策劃以攻打趙國為名,吸引秦國的注意力,再者公子卯與魏王的注意力都在遷都一事,對於國政少有過問,因此這件事雖有波折,但在自己立下軍令狀之後,魏王便對自己的想法聽之任之。
攻趙事假,攻秦為真。這就是龐涓最終的目的,至於其中的種種謀劃,龐涓已經計劃的妥當,只等明年開春,大軍出征,必定能戰而勝之,一舉滅掉秦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