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雪街的盡頭,一座名為“登高樓”四周圍攏高牆的圍城裡。登高,所謂登高望遠。
隨風城大大小小的私事瑣事全部都得在“登高樓”以武定勝負,這規矩是各家自外界遷入隨風城之時就定下的死規矩。
誰的拳頭大,那麼這個人說話的底氣就足夠大。
肩挑兩個籮筐的陳長風跟在這位名為張魚民的藥鋪掌櫃身後,來到了並不寬闊的武場入口處。
身後有五位手提細長柳葉刀,騎著快馬,橫衝直撞的衝了過來。
這幾位膽敢如此囂張跋扈,是因為他們的家族裡,有一位痴刀的刀痴父親,柳成刀。
柳成刀,痴刀成性,專研天底下各種絕世名刀,耗費半生心血不斷的改良,終於研製出鋒利無比的柳葉刀。柳成刀練刀三十年,再加上他最新研製成功的柳葉刀在手,傳聞是本屆新城主,三位有力的競爭對手之一。
為首那位乃是隨風城柳家,名為柳江東的年輕人,與自己的幾位家族年輕一輩,提著家裡邊新配製給他的柳葉刀,耀武揚威的衝了過來。
張魚民趕忙伸手推了一下陳長風,躲到旁邊。他肩膀上另一個裝滿藥材的籮筐,卻在慣性作用下,飄在身後晃盪,被隨後騎馬而來的柳江東一刀劈碎。
這夥年輕人,絲毫沒有悔意,快馬加鞭,頭也不回,瞧也不瞧,直接騎馬衝進登高樓比武場。
張魚民搖頭苦笑,好似習以為常,並無言語,只是埋頭撿起了那些還未損傷的藥材。
整理完之後,張魚民示意陳長風放下擔子,接著他挑起了陳長風肩頭的那個擔子,小心翼翼的往登高樓步入,而陳長風手裡抱著個大籮筐,屁顛屁顛的跟在他的身後。
登高樓內中央,是一塊巨大的平坦空地,周遭成圓形,圍著一圈木質柵欄。柵欄的外頭這是一層層依次疊加的座位,整個壯觀的登高樓,如一個巨大的碗狀。
張魚民來到了柵欄外頭,看到一些也在這售賣草藥的攤販旁,找了個空地,將剩餘的三個籮筐排在面前,蹲在空地上望著前方場上兩位年輕的小夥子,上頭一個手持長劍,一個只用著拳頭的年輕武夫。
兩人站立對峙。
張魚民示意陳長風呆一旁不要出聲,而他連吆喝聲聲都不敢喊出,這是大忌。
不管哪個比武受傷的人,將會由家族內的其他人統一在此地,買上些跌打損傷的藥材,或者是受刀劍傷的金創藥,再由家族內的其他人抬著回去。
陳長風安安靜靜的,站在張魚民身後望著比武場上。
比武場內的坐席上空無虛席,基本上都是隨風城裡年輕一輩的習武高手。
今年跟往年不同的是,今年城主推選前的前兩天將會選出隨風城年輕一輩的武道高手,排名前三位的將有機會等待新城主產生時,一同進入那雲海洞天之中。
傳聞那雲海洞天百年一開,每次開啟時限為一個月。最近開啟的時間將在三年後的中秋佳節。
聽聞上一輩的老人家提起過,雲海洞天裡有數不清的武學秘籍,神兵利器,金銀財寶。
為了爭取這三個名額,隨風城內所有的青年才俊,所有漂亮姑娘,武學天才,此時此刻都在場內的坐席上等待著。
“上頭那位持劍的年輕人,是那上一任城主劉家的長孫劉子陽,那個用拳頭的是趙家的長子趙關”張魚民轉頭悄悄的對著陳長風小聲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