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也不知道是誰將羊衜推到一邊,羊衜腳步不穩,一屁股坐到了地上。
坐在地上的羊衜看著不斷湧入鄔堡的河北軍、佃戶以及跟在佃戶身後歡呼的族兵,只覺得一切都那麼的魔幻。
這些族兵...可也都姓羊啊。
這個本來用於保護羊氏族人和佃戶的鄔堡。
居然被羊氏族人和佃戶自己攻破了?
“夫君...”
羊衜回頭看到蔡貞姬牽著兩個兒子站在不遠處。
“你們怎麼出來了?我不是告訴你們,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嗎?”
“你我是夫妻,自應生同床,死同穴,如果朝廷真的要夫君的命,妾身一定會跟隨而去!”
聽著蔡貞姬的話,羊衜不由感動的將其擁抱在懷。
“羊家主,何事如何激動啊?”
羊衜回頭,看到帶著幾人的鄧薇走來。
“鄧隊長...你看看,你到我羊流亭這麼久,我們羊氏也沒好好招待過你,這是我們的錯。
不過我看現在也不用我們招待了,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。”
“哦?那就先坐坐吧,那邊有棵樹,我們坐下說。”
蔡貞姬有些擔心的拉了拉羊衜的衣角,羊衜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,然後跟著鄧薇坐到了樹下。
在她們不遠處,是正在狂歡的佃戶和哭嚎的羊氏族人。
不過好在有第四軍的軍士在,倒也沒發生什麼乘機燒殺搶掠的事情。
“你到復安堡那天,如果我們羊氏好好招待了你,配合你清田,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?”
鄧薇笑著搖頭道“那事根本不重要,而且那些地契我們都核驗過,都是真的。”
“的確是真的...縣尊你們會抓嗎?”
鄧薇看向遠處正帶著軍士維持秩序的孔法說道“如果不出意外,應該已經抓了吧。”
“羊流亭...羊氏風流....幾代的家業...鄧隊長,你讓我們羊氏輸的很慘啊。”
“慘嗎?”鄧薇指向已經被救出來的小扇子說道“你看看他。
他其實也姓羊,但卻從小沒吃過一頓飽飯,因此長的瘦瘦小小,好像一扇子就能吹飛了。
而你,雖然為了清名穿著麻衣,但從小到大,你真的為衣食擔憂過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