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為何淳于嘉如此緊張,因為這幾個人當中淳于嘉是青州濟南人,而其他幾人,如韓融為豫州潁川人,張喜為豫州汝南人,楊彪為司隸弘農人,家族都沒有因為馬強的清分田地之策而受到影響。
至於盧植,雖然是幽州人,而且盧氏在幽州的田地也被馬強清分了不少,但因為有盧寧這層關係在,盧家早就在商業上賺到了更多,因此損失的起。
而淳于嘉就不一樣了,他早就得到了青州來的信,說他們淳于氏的田地現在只剩下了不到鼎盛之時了兩成,而且家族子弟連續兩次科舉都沒人中舉,希望他能在朝中想點辦法。
“何人的?”石帥抓了抓頭髮,用力回憶了一下,最後搖頭道“不知道,我們來的時候這裡的清田工作已經做完了,聽之前住在這裡的人說,好像是姓王...據說是遷到別的地方了。”
淳于嘉立刻說道“如此說來,所謂的清田之策,不過是強分他人田地,然後實鳩佔鵲巢之事了,陛...公子,我看此策日後不可行!”
劉協聽的點了點頭,而石帥立刻破口罵道“放你老祖母的狗屁!”
淳于嘉哪裡被這樣罵過,當場就一口氣上來差點去見自己老祖母問她到底有沒有放屁了。
“這裡的田本來就是那王什麼的玩意強取豪奪來的!說什麼大族莊園,保一方太平安康,簡直放屁!”石帥到底是當過黃巾軍和黑山軍的,說起大族來,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啊。
“你...你...你說那王氏強取豪奪,有何證據?”
“證據?要什麼證據?一兩家因為他出錢多把田地賣給他我信,這十里八村的老百姓都把自己的田賣給他,然後給他當佃戶,大家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驢踢了?
要不是沒辦法,誰會賣田啊!”
石帥越說越氣“這裡的王氏我沒見過,我家在鉅鹿,據說三代以上也是有過田的,後來一個從豫州來的大官,叫什麼我懶得記,就知道姓韓,潁川的,跑來先是買田,我們不賣,他一開始也沒逼,還很和氣的說我們沒錢可以向他借。
結果遇到災年後,大家都沒糧了,就去他那借,這一借,就再也還不起了,最後利滾利,所有人的田都變成他韓氏的田了!我們也變成了他的佃戶!種的田除了給朝廷一份,還要給他一份,就他借給我們家的那幾千錢,就值我們三代人給他當佃戶?”
說著,石帥身邊的農夫拍了拍石帥,意在讓他少說幾句。
畢竟這幾個農夫都看得出來馬強等人雖然穿著麻衣,但明顯不是常人,更何況還有一個可以拿出大將軍府內務府證件的護衛。
石帥也知道自己說多了,只能嘆了口氣,繼續走路。
而馬強聽了石帥這一頓輸出,差點笑出聲來。
說來也是巧了,這石帥說的姓韓的就是韓融所在的潁川韓氏。
韓融的父親是韓韶,當年和鍾皓、荀淑、陳寔合稱為潁川四長。
值得一提的是,那韓馥也出身潁川韓氏,按照輩分,算是韓融的叔父。
他們兩個人就和荀彧和荀攸差不多,韓馥的年紀雖小一些,但輩分高。
因此石帥這一次可以說是一下拿了雙殺。
可以可以~
“淳于公,昔日張角起事,一方面是因為他蠱惑人心,另外一方面,也是因為百姓窮苦難活,這反是死,不反也是死,為何不反?
淳于公乃經文世家,豈不聞苛政猛於虎?這苛政可不僅僅是朝廷之政,也有民間之政,朝廷收稅賦,豪強收租息,百姓如何承擔的起啊?
這也是昔日世祖強要度田的原因,明章之治,多賴度田之策啊!”
馬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