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九朝兇巴巴。
俞婉悻悻地抽回手來。
大白天挽挽胳膊也不成,還是不是她相公了?
俞婉幽怨地站起身來,忽然,趁他不備在他臉頰上香了一個,隨後得逞一笑,目光狡黠地出去了。
燕九朝坐在輪椅上,被她碰過的臉頰滾燙,一路燙到心底最柔軟的地方。
俞婉出了院子,指腹壓了壓唇瓣,親太快,和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,都沒嚐出是什麼滋味……
等等,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?她是豬八戒還是他是人參果?
不過,臉蛋兒真軟。
俞婉彎了彎唇角。
這頭俞婉春風得意,另一頭的蘇莯就沒這般幸運了,清風院的訊息一傳出來,所有人都知道蘇莯對少夫人將她調去竹月軒不滿了,他們雖也覺著少夫人此舉不妥,可他們覺得是一回事,蘇莯心存怨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,畢竟蘇莯在人前一直都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,卻原來這般在意得失的麼?
當然了,他們暫時還並不相信蘇莯會投毒。
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,這道理俞婉明白。
俞婉優哉遊哉地去了竹月軒,竹月軒的下人已經讓影六引開了,蘇莯蹲在花圃的地上,用鏟子鏟著泥土,看到投射在地面上的人影,蘇莯沒動。
俞婉淡淡地勾了勾唇角:“這就要原形畢露了?”
蘇莯捏了捏手指,緩緩站起身行了一禮:“見過少夫人。”
“陪我走走。”俞婉說。
蘇莯猶豫了一下,放下鏟子。
俞婉轉過身朝院子外走去。
蘇莯盯著俞婉的背影,捏緊拳頭,眸子裡掠過一絲冷光。
俞婉頭也不回地說道:“我勸你不要動手。”
蘇莯一點一點鬆開了拳頭。
俞婉走到池塘邊,望著平靜的水面:“你就是在這裡把紫蘇害下水的吧?”
蘇莯從容不迫道:“奴婢聽不懂少夫人在說什麼。”
俞婉道:“不用強裝鎮定了,這裡又沒別人,你做的事天知地知、你知我知,你是不是以為我從顏如玉手裡奪走了小公子和燕九朝,你就也可以複製我的經歷?可你不要忘了,我與燕九朝是真正的夫妻,我與小公子血濃於水,你學不來的。”
蘇莯沒吭聲。
真能忍,她倒要看看她能忍到幾時?從前是顧忌幾個孩子,如今不必了,俞婉也就不會再束手束腳。
俞婉看向蘇莯,淡淡地牽了牽唇角:“有些手段我不是不會,只是不想,譬如……這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