玫瑰姑娘這一次前來,還帶了食物,四樣精緻的小菜。
戈廣牧坐下之後,玫瑰姑娘為戈廣牧敬了一杯酒,戈廣牧推辭說自己不敢喝酒。
“道長,你可拘謹了,那《曹書》說了,酒者天之瓊露也,這神仙都喝酒,你們這些修仙的人為何喝酒呢?若是神仙不喝酒,那麼天上為什麼有酒星呢?”
戈廣牧見玫瑰姑娘談吐典雅,不由心中佩服,玫瑰姑娘一邊用膳,一邊和戈廣牧談著文章。
戈廣牧聽著頗為慚愧,這玫瑰姑娘精通經史,勸說起來,子曰詩云,道言佛說。
這如此佳人,戈廣牧不由覺得,真是一朵解語花。
在他離開的時候,臉色再也沒有以往的後悔之色,小道士笑著說:“如何師兄,這一次你不會失望了吧。”
“真是沒有想到,若是貿然遇見,只怕將她當做某些高門大戶的千金。”
小道士笑著說:“這就是她家老婆子的厲害,師兄,永安城好歹也是五京之一,這三隻腳的羊不好找,但是找一個容貌出眾卻不難。這容貌的事情,真是很玄乎,如同師弟我來看,前面那一位,已經是人間少有了,但是在師兄你眼中,不過是庸脂俗粉而已。所以這老婆子,就專門找了那些落魄書生,教授這些姑娘,什麼琴棋書畫,這些自然不用提了,更為難得是十三經前四史這些姑娘都學,有人說,若不是這些人是賤籍,想要考一個舉人都不難。”
戈廣牧臉色一紅,心想別人一介女子,都如此用心,自己耕讀世家,鐘鳴鼎食,卻連進學都沒有。
不過戈廣牧還是先再要見到,於是詢問小道士,這玫瑰姑娘,下一次來是什麼時候。
小道士露出了為難之色,對著戈廣牧說:“師兄,不是師弟我多嘴,這玫瑰姑娘來這裡一次,可是要數十兩銀子,若是師兄你能到永安城,拜會她的話,遞帖就是一兩銀子,茶水錢就是三兩銀子,至於贈與首飾費用,那就不一而足了,若非是師弟我,人脈廣,這位玫瑰姑娘未必回來我們這裡上香。”
戈廣牧說這點錢銀倒是小事,他寫一封信給自己舅舅就是了,只是自己在道觀之中,這也沒有銀子的地方。
小道士也是輕車熟路了,說戈廣牧沒有幫寺廟做事,乃是住持等人看在他新來的份上,戈廣牧應該投桃報李,給一些香火錢才是。
戈廣牧說好,然後寫信要了一百兩銀子,這信也讓小道士找人帶去永安城了。
這張隆慶沒有在,是張慶家在經營店鋪,看到了戈廣牧的信,心想這倒也是,自己這表兄,好不容易有人管了,這一點費用也算是當做西席的束脩費。
於是張慶家詢問賬房,得知上一筆賺了兩千兩銀子,於是取了兩百兩,帶著一個僕人前去長青宮了。
張慶家到了道觀之中,知客通知了戈廣牧,雙方見面之後,張慶家看著戈廣牧果然如同自己父親所說,沒有往日的流氣,身體也壯實了不少,不由為自己這表兄高興。
雙方寒暄了一陣子,戈廣牧說著自己在道觀的生活,張慶家說:“表兄,這苦是苦了一點,不過這樣總比在外面無所事事好。若是姑母見到你這般情況,也會為高興的。”
戈廣牧說自己倒是不覺得苦,以前坐在書房裡面,在張祖望的家裡,倒是覺得沒有什麼樂趣,如今反而有一種逍遙自在之感。
張慶家說戈廣牧安心在這裡修道,一切用度,寫信來告訴自己就是了,如今生意好做,他這邊也不缺錢。
說著張慶家拿出兩封銀子,遞給戈廣牧說:“表兄,這銀兩你且收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