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的是,這下決心容易,但是要真的做到極為困難。
這端午前一天,惠先生有事就沒有來,而只剩下戈廣牧在書院讀書。
沒有多久,苟耕就找上門來。
戈廣牧因為苟耕在大婚的時候幫助過自己,於是就將開門讓苟耕進來。
“二哥,我這一次找你,不為別的事情,而是有一個忙需要你幫我一下。”
戈廣牧詢問什麼事情,苟耕說這是張祖望的事情,張祖望上一次吃了大虧,六百兩銀子打了水漂,被人笑話,再也沒有人去他那裡了。
如今張祖望希望戈廣牧能夠再去他那裡,若是戈廣牧又去了,自然其他人也會去了。
這其中的道理,戈廣牧不是很明白,但是他的確有愧張祖望,處於對於自身安危的考慮,詢問苟耕,難道自己必須要去嗎?
“二哥,你放心,你若是去了張家,張祖望還敢將你綁了不成,他雖然是一個破落戶,不過也是士紳子弟,怎麼會做這種事情,他真要敢這麼做,那衙門的人能放過他。若是二哥你不放心,可以叫那王忠一起去。”
戈廣牧聽了之後,沉默了一下,叫來了王忠,王忠勸戈廣牧不要去,戈廣牧對他說:“王忠,那件事,我們心中明白,我們對不起張祖望,如今他願意冰釋前嫌,我們若是不去,被人知道了,豈不是讓人家暗中罵我們。”
王忠心想也對,若是不去,那就坐實了,戈廣牧輸了不認賬。
這前去了,也就告訴眾人,他們並不欠張祖望的賬不認,而是張祖望的下人作祟。
於是王忠親自備車,和戈廣牧等人到了張家。
張祖望已經在大門那裡恭候了,張祖望見到戈廣牧下車,連忙行禮說:“戈相公,上一次小价得罪了你,還請你老見諒。”
“無妨無妨,張老爺客氣了,客氣了。”
這兩人一直到了客廳,上了香茗之後,張志述也來行禮了。
聊了一陣子,張祖望詢問說:“不知道戈相公的西席是不是那位惠賢人呢?”
“惠先生正是在下老師。”
“那就好,實不相瞞,這位張兄有一件事,需要令兄通融一下。”
原來這林紹聞雖然沒有學問,但是家中聽到自己父親在南都時候如何管理國子監的,於是就按照葫蘆畫瓢。
出題批閱全都是交給葉時熙,葉時熙這個才子,這要收拾他們,那太簡單了。
這府學不少生員都被罵了一頓,很多秀才也降了等。
張志述這種一門心思不在聖賢書上的,遇到林紹聞也算是遇上了對頭了,兩個月前降成了四等,林紹聞也說了,若是六月再考不過,那就要將張志述給踢出府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