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行進詢問了周氏的情況,然後對周氏說:“這幫別人,終究不如自己做,這些年來,我倒是認識了不少了財主,也是不愁銷路。至於買綢緞,我也已經聯絡好了。”
周氏沒有回答,聽著周行進繼續說:“二姐,你應該知道,這賣綢緞多賺錢,一年下來,至少上百兩銀子。”
“那麼弟弟你此次前來所謂何事?”
“你知道的這個本錢很大的,我如今還差一點銀錢,大概二十兩,若是姐姐你可以借給我,我保證明年還你一百兩銀子,這二十兩本的,八十兩的紅。這還是我們兄妹之間,其他人,可沒有這般好事了。”
周氏聽了之後,詢問周行進一些綢緞的事情,周行進應答如流,周氏心中想著,這銀子藏在這裡,到時候會被惠先生拿去還債,不如那個自己弟弟做聲音,賺一些錢財。
財帛向來動人心,周氏於是去後院將罈子挖了出來,然後取出二十兩銀子,對著周行進說:“孩子他舅,這個可是你的外甥命錢,你可要好生用。”
“二姐,你說什麼,我如今沒有孩子,這外甥就是我的親兒子了,這自古以來,只有坑外人,哪有坑自己一家人的。說句不好聽的話,就算那些殺千刀的,也不會害自己一家人。”
周氏還是讓周行進寫了借據,然後藏了起來。
這件事周氏也沒有提,只是等著。
這春來秋去了,到了臘月初九,惠先生下學回來,正在喝酒,自己的大哥到了。
大哥到了家裡,惠先生連忙讓他坐下,惠先生說:“老大,你怎麼來了。”
“老二,那袁家的人由來催債了,這實在沒有辦法,只好讓你想想辦法,將你那束脩拿出來。唉,你不在村裡了,你那侄兒要上學,也是要叫束脩,若不是因為這著事,也不願意打擾你。”
惠先生聽了之後,對著惠老大說:“大哥,你先回去,等到明天,我就把這錢送來,到時候我去老袁家說說,讓老袁來找我,別找你麻煩。”
惠老大聽到這話,十分抱歉說:“真是讓老二你為難了,你如今才有一點銀子,就讓你出錢。”
“這本來就是我欠的銀子,大哥無須這麼客氣。”
“這話說的,我早就說過了,當初爹媽借銀子給我完婚,如今爹媽不在了,也應該我替他們幫你結婚了。你若是要謝,心裡念著他們的好就可以了。”
惠先生聽到這一番話,將那分家的念頭給打住了。
送惠老大離開之後,惠先生對著周氏說:“將銀子拿二十兩出來,我明天去將這銀子還了。”
“銀子,什麼銀子,沒有銀子。”
“怎麼會沒有銀子,這可不是鬧著玩的,到時候要是不還,鬧到官府那裡去了,到時別說銀子要有花費,將臉面丟光了,我們還能不能在戈家留下還是一個問題。”
周氏聽惠先生說的這麼嚴重,心想自己有先見之明,於是開口說:“這銀子我已經借給我弟弟了。”
“啊,你糊塗呀,你家弟弟是什麼人,你心裡還沒有一個底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