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牛聽到這話,也是一笑,順便將懸著的心給放下了,這個說不害怕是假的,他知道害怕沒有用,阿扎西可不會因為害怕就放自己生路,自己表現的硬氣一些還可以有活命的機會。
阿扎西再次開口說:“李兄弟,我本來早就應該走的,為什麼一直不走嗎?”
李大牛聽到這話,笑著說:“兄臺果然不是凡人,兄臺就是扎木赫吧。”
阿扎西點頭說:“這一點李兄弟應該早就能夠猜出吧,不過我倒不是有意相瞞,阿扎西是我本名,而扎木赫是我的化名。虞朝人對我族的事情知之甚少,就連我這個頭號大敵的本名都不知道。”
阿扎西說這個的時候,語氣之中全是嘲諷之意,而李大牛靜靜地聽著,心想阿扎西自曝身份了,一定是有了什麼決斷,自己還是要小心應對才是。
“兄臺,我其實很好奇,你進來之後,怎麼離開此地呢?我雖然幾次猜測你的身份,但是都否定了,因為你進來之後,怎麼離開呢?”
李大牛決定先試探一番,阿扎西聽到這話,笑著說:“這個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,至於離開這裡倒是十分簡單,這聖城本來就是我族的,城中地下有幾條密道可以到城外,當初我族就是透過密道而活下來的。”
李大牛先是裝作吃驚,說著原來如此,然後詢問阿扎西,告訴這些真的沒有關係嗎?阿扎西對著他說:“關於這一點,李兄弟還是可以信任的,李兄弟雖然現在貴為勳臣,但是我相信李兄弟不是出賣我的小人。”
李大牛說這個可就說不定了,現在他們各為其主,這也算不上是出賣。他說完,阿扎西再次爽朗的笑著說:“李兄弟若是真的要出賣我,就不會說出來。”
李大牛心想自己出賣也沒有用,阿扎西這種人肯定早就有兩手準備,自己就算出賣了,也不會抓住阿扎西,這樣不過是枉做小人。
李大牛還是回到原來的話題,為什麼阿扎西還不離開這裡。阿扎西笑著說:“世人忸怩於故見,哪知天意已換新。這天命助我,我為什麼要離開呢?”
阿扎西說到這裡,興奮的告訴他說:“李兄,你應該知道文妃已經到了城中了吧。”
李大牛說自己昨天也去參加接風宴,也曾算是見到過文妃。阿扎西再次告訴他,這就是天命了,文妃和平妃不和,如今文妃先到,總攝豐城一切事物,等到平妃到來之後,二妃必將會有所爭論,到時候機會就來了。
阿扎西擔心的原本是平妃和大司衡都是有名的名將,自己未必有必勝的把握,但是現在有了文妃,局面就不同了。
李大牛看著阿扎西興奮的樣子,告訴他昨天宴會上文妃就已經說了,不會過問軍事。
阿扎西笑著說:“那是平妃沒有到來,你們的文妃自然什麼都不想過問,等到平妃到來之後,那就不一定了,而且文妃到來的用意我可是很清楚,你們聖人可不願讓平妃手握這四十萬大軍,文妃的作用就是監軍,監軍不懂軍事而和主帥矛盾,這樣不敗的軍隊少之又少,這就是天意變了。”
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的李大牛,只好閉口不談。阿扎西認為李大牛這是預設了,於是笑著說:“這局面的變化之快,真是難以預料,果然天意在我,斯命維新。”
阿扎西感嘆了一下,然後深呼吸一下,感嘆的說:“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十年了,整整十年了,你知道嗎?李兄弟,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呢?”
“我還記得那一年,也是冬天,我從其他部落回來,阿妹捧著毛衣,站在我的門口,那一刻我是多麼難忘,她如同一朵美麗花朵,讓我無法忘懷,我上前將她擁入懷中,阿妹卻將我推開,告訴我,她已經要嫁人了,要嫁給族中一個小夥子。在那一瞬間,我從雲間跌落到深淵,我詢問她為什麼這樣做,我哪裡做錯了,我可以改,我當時想著的只是不要她離開。”
聽到扎木赫這話,李大牛突然心中很痛,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自己也經歷過,他沒有回話,只是看著阿扎西繼續說:“阿妹告訴我,我很好,是阿妹配不上我,我的心思都在放在族人身上,希望族人能過上好的日子,這一件事情,阿妹無法幫我,於是她選擇離開,希望我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人,我當時說了很多,多到我都記住了,阿妹都是沒有回答,只是將毛衣放在我手中,就這麼離開了。”
“我看著她的背影,想要去追趕,但是腳好像有千斤重一般,我只能站在那裡,我想哭,但是哭不出來,我想發洩,但是我卻不能發洩,我是族裡精神支柱,我永遠是堅強自信的。我回到自己的房間,溫暖的房間,卻讓我感覺身處在冰窖之中,我原本以為那是我最絕望的時候,沒有想到。李兄弟,冬月初一,阿妹就應該死了十年了。”
後面的事情,上次阿扎西喝醉的時候說過了,因為阿扎西的緣故,虞朝將讓這個部落消失了,用來以儆效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