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婉清冷笑的說:“他絲毫不想和談,只是和我們乾耗時間而已,耗足之後,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進軍豐城了。扎木赫起兵的目的就很明確,是攻下豐城,而不是隨便割一個悅華府就可以滿足的。”
李大牛說或許是扎木赫真的沒有把握攻下東南府呢?現在議和就是給一個臺階下。
蘇婉清沉默了一下,然後再次說:“不排除扎木赫的確有這個想法,但是這個還是不太可能。而且大笨牛別忘了,朝廷可不會這樣一兵不發就將悅華府給讓出去,若是我們這一次大敗,朝廷沒有把握收回才會讓出這兩府,虎口奪食這件事,可是要看能力的。”
李大牛說是,心想扎木赫就算一心想要議和,而虞朝上面也不可能答應,虞朝上面可是將這一次議和當做一次緩兵之計。
“大笨牛,你記住了,這一次我們一定要表現出積極的議和樣子,讓全軍上下都以為我們是真的在議和才行。”
李大牛說知道了,然後找到信使,讓信使將訊息傳遞回去。接下來,蘇婉清笑著說:“本姑娘餓了,昨天本來就沒有吃飽,今天早上又累了那麼一會兒,大笨牛,去叫廚子弄一些好吃的。”
李大牛說是,去通知廚子弄豐盛一些,不要在乎錢財,反正都是吃用的扎木赫軍隊的。
李大牛回到房間沒有一會兒,門外侍衛說:“啟稟大人,趙知兵求見。”
李大牛看了看蘇婉清,蘇婉清點點頭,讓侍衛帶著趙知兵前去大廳,等下他們就來。
侍衛對著他們說趙知兵不願意去外面,希望能夠在這裡見到兩位大人。
李大牛想了想,讓侍衛將趙知兵帶過來。趙知兵走入到房間裡面,恭敬的行禮說:“大姑娘,姑爺,這一次趙某不是以敵軍先鋒的名義來見二位,是以襄國公的弟子求見二位。”
蘇婉清哦了一聲,然後讓趙知兵繼續說下去,趙知兵沉聲詢問說:“此地就我們三人,趙某就開誠佈公,大姑娘和使者是不是為了延緩扎木赫的進軍而來,若是如此,我勸兩位,還是早日死心吧。扎木赫軍中上下都知道兩位來意,這拖延時間是不可能成功的。”
蘇婉清聽到這話,神情嚴肅地說:“趙止戈,你真把本姑娘看輕了,要是真的要用這緩兵之計,還需要我和夫君來到此地嗎?”
蘇婉清說完,再次補充說到:“你可知道這一次刀兵一起,多少人離家失所,多少人妻離子散,家不成家,人不像人,又有多少白髮人送黑髮人,多少人幼子無人撫養。血流漂杵,哀嚎遍野。兵者,不祥之器,聖人不得已而用之。趙止戈,你還記得我祖父為什麼要幫你取這個字嗎?你若是還有一絲天良的話,就和我們一起站在一起,阻止這一場大戰。”
趙知兵羞愧的低下了頭,不敢說話。站在一旁的李大牛看著蘇婉清的神情,心想蘇婉清不去演戲真是浪費了,要不是自己知道蘇婉清並不想這樣,估計也信了蘇婉清了。
趙知兵過了一會兒說:“大姑娘,這件事我實在愛莫能助上,我本是降將,幸蒙大元帥憐憫,才做了這先鋒,關於大元帥的一切,我都不能干預,這種位卑言輕的感覺,大姑娘是不會理解了。”
蘇婉清冷笑的說:“趙知兵,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,你別忘了古人有言位卑不敢忘國。你現在就想著活命,連道德大義都不顧了嗎?”
趙知兵臉色慚愧之色更加濃厚,只是噗通一聲的跪在地上,用力的磕了三個響頭,對著蘇婉清說:“還請大姑娘原諒我的懦弱,我對不起襄國公的教導,這一輩子我已經對不起很多人了,只能希望來世有機會在報答了。”
李大牛見趙知兵這個樣子,開口勸慰趙知兵,這個人遇到事情有著不同的選擇,自己明白趙知兵有自己的難言之隱,也不在強求什麼,人各有志。
不過既然做出了選擇,那麼就請趙知兵記住了,日後也要當的起這選擇,若是談和不成,兵戎相見,扎木赫失敗之後,就沒有趙知兵再一次選擇的機會了。
聽到這話,趙知兵含淚的說自己知道,到了那一天,自己會坦然面對死亡。“若是那樣就好,我就擔心趙止戈你會求祖父,讓襄國公搭救你,到時候就算朝廷不殺你,本姑娘也會殺了你。快走吧,本姑娘和你這個降將沒有什麼好談的了。”
蘇婉清厭惡的說著,趙知兵嘆氣一聲,再次磕了三個響頭,對著他說:“姑爺,大姑娘就勞煩你多照顧了。”
李大牛說自己知道,今天蘇婉清或許還有一些醉酒,說話語氣重了一些,還請趙知兵見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