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曾經問過先生,先生說若是一一寫下來,就算名字就相當半本陳書了,這也是史官的無奈,史官不能將這些事情一一寫出來。”蘇婉清說到這裡,然後用手帕將眼淚擦去,然後帶著李大牛繼續走在豐城裡面逛著。
李大牛也注意到了蘇婉清和周霖鈴的不同,蘇婉清關注的多是貧民之間的血淚史,周霖鈴關注的多是帝王之間的事情。
李大牛想著兩者的不同,或許就是出身的不同吧,賤籍出身的蘇婉清和大司農的女兒自然看到的事情也不同。
和蘇婉清一路走著,他好奇的詢問:“蘇姑娘,你懂的真多,你是自己從書裡看到的嗎?”
蘇婉清搖頭,嘆氣說:“大笨牛,你真是記性不好,我都說了,這耳朵長在人身上,要多聽才行,這些事不少老人都知道,只要你去聽,總是聽得到的。”
李大牛點點頭,和蘇婉清走到傍晚的時候,蘇婉清突然說:“大笨牛,你知道霖玲和我說了些什麼嗎?”
倆妞搖搖頭,心中雖然知道,但是不敢貿然開口回答。蘇婉清說:“霖玲和我說,你是一個很有抱負的人,霖玲希望我能幫助你。大笨牛,本姑娘知道自己的本事,能幫你的很少,但是我又不想讓霖玲失望,你告訴我,我應該怎麼做。”
李大牛差點笑出來,對著蘇婉清解釋,自己真的沒有什麼抱負,單純的想要好好經營自己的田地,周霖鈴說這話明顯是擔心過頭了。蘇婉清也送了一口氣說:“大笨牛,你知道不,所謂夫貴妻榮,你這個大笨牛自然想著你的一畝三分地,而霖玲未必是這麼想著,霖玲可是水田先生的義女,她甘心當一輩子村婦嗎?就整天過著耕織的生活。”
李大牛聽到這話,一時間不知道回答是好,這個問題他考慮過,不過李大牛認為當官並不能解決這個問題,反而會疏遠他們的感情。官自己可能會當,但不是現在這個時候,自己還沒有整理好心態進入官場,他可不想自己當兩三年的官,就進入監獄,將小命送了。
見到李大牛沉默了,蘇婉清開口說:“我可以去幫你求一個職位,大笨牛,你若是努力一點的話,霖玲不說夫人,恭人這個封誥還是會有的。”
李大牛好奇的看著蘇婉清,詢問說:“蘇姑娘,你似乎認識很多達官貴人。”
蘇婉清還是丟了一個白眼,對著他說:“這件事你去問霖玲,不要問我,反正只要大笨牛你願意,我這邊都好說。”
李大牛謝過蘇婉清,說這件事還要多考慮,自己還是要先將肚子弄點墨水才是,若是胸無點墨,日後就算得到蘇婉清的保薦,也沒有什麼用。
蘇婉清點點頭,看著天色不早,就和李大牛分開了。李大牛回到沁園,如今的沁園可謂是大變模樣,到處張燈結綵,披紅掛喜,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。
李大牛向忙碌的周霖鈴打了一聲招呼,然後就回房看書了。
沁園藏書倒是不少,不過都是女性看的書,比如女四書這類。李大牛閒的無聊也翻閱起來,在這裡等到周霖鈴忙完,吃了晚飯,李大牛將今天的事情說了出來,好奇的詢問為什麼祥雲府和悅華府的對待不同呢?
周霖鈴嘆氣的解釋說:“相公,祥雲府的夷族有百萬之眾,而悅華府土人不過三四十萬,而且還是天定年間的事情了,這些年過去了,悅華府雖然也有百萬之眾,不過多是中原遷過去的,這樣的人數,自然不會讓虞朝放在心上,對付土人的塘報根本不用傳到各府。”
李大牛心中也為這些土人感到可憐,照這樣下去,估計這些土人要不徹底融入,要不就會被直接殺乾淨。
無論如何,千百年後,這些土人就會四夷一樣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面。
這個李大牛無能為力,這種東西有道理可講嗎?在這個虞朝肯定是沒有道理可以講,除非他們有實力保護自己的這邊種族,否則就要消失。現實的殘酷性就在這裡,虞朝雖然號稱繼承古制,有興存繼滅的口號,不過那也是對中原各國喊的,異族不在這個範圍之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