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林泉上了杏壇,對著下面開始講解起來,這一次他談是關於心學的批判。
他提出了一個觀點,就是陳白沙,王陽明這一脈,只是見到心了,沒有見到天性。他們基本還是坐禪那一套,只知道心,不知道天性。
林泉也沒有厚此薄彼,將陸王說了一陣子之後,開始論程朱一脈,說他們的也犯了同樣的錯誤,將理和氣分割,舍器求道,陷入支離。
桐山書院所講,就是求一箇中,要明白心性之分,道器之合。
除此之外,林泉說魏朝以時文取士為什麼會導致亡國,是因為儒生整日鑽研章句,不懂經濟。
林泉老調重彈,他說他們這個實學,就是不談空話,以事功來證明自己所學,內聖外王缺一不可。
“胡說八道,一派胡言。”在最外面一個書生站起身來,用手中的摺扇指著林泉。
這時候在臺下保護林泉的陳菁菁翻身而起,將摺扇之中的梅花針接住,然後喊了一聲看招,將梅花針如數奉還了。
那人被梅花針封住穴道,倒在地上,四周譁然,四周的學生露出的驚恐的神色。
林泉看到這個情況,對著四周學生說“山嶽崩於前而面不改色,你們心性涵養功夫還弱了一些,都給我好好坐下。”
丁玉立先恢復過來,讓附近的學生坐下,這時候在外面旁觀的人群之中,一個聲音陰陽怪氣地說“好厲害的講學,說不過就動手,這桐山書院,真的好大威風。”
林泉聽到這話,笑著說“是嗎?讓他上前來,我要和他好好談談。”
那學子被壓了上來,林泉讓陳菁菁站在學生旁邊,開口詢問“好了,如今,我們可以好好談了。”
林泉詢問這學子一些基礎的朱注,這人本來就是武林中人,雖然讀過書,但是早就忘的差不多了,林泉的問題,他十之答不上來。
林泉倒是沒有為難他,繼續指點著這人,氣氛倒是和洽起來。
那人原本就是搗亂的,但是林泉的點播之下,反而對學問有了興趣,林泉和他就這樣一問一答一個時辰,那人跪在地上,對著林泉行大禮說“多謝夫子指點,小生如今才明白聖門廣大。”
林泉讓這人起來,也沒有追問他的事情,讓陳菁菁解開他的穴道,讓他在後面入座。
接下來林泉對於學生的表現,表示了自己的不滿,希望他們能夠做到寵辱不驚,不要一驚一乍的,按照他們如此這般心性,如何能成就大事。他們應該學習宣父,困於陳蔡,尚且彈琴的豁達。
林泉繼續從心性上面開始談,這時候在外面聽的人再次騷亂起來,一個粗壯的聲音說“什麼講學,這分明是和尚在唸經。”、
“不錯,就是和尚唸經。”
“姓林的,你還是不是一個讀書人,你講的都是什麼玩意。”
林泉沒有理會,自己講自己的,陳菁菁傳音給林泉,對著林泉說“夫君,要不要讓我去將他們捉來。”
林泉搖搖頭,繼續講述著學問。
等他說完,對著學生說“剛才我看到了,我雖然在這裡講述心地上的功夫,但是很多人還是忍不住受到外界的干擾,昔日董生目不窺園,才成為一代大儒,而你們,這心性功夫還差得遠了。”
林泉說,佈置一道題,讓他們回去好好反省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