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賢兄請坐,小弟失禮了,不止賢兄到此處所謂何事?”
“實不相瞞,神勇侯府上的龍師爺,正是劣者的弟弟,劣者也是聽弟弟說,才知道南都來了高人。”
劉思永聽到這裡,對著龍霸說:“不知道賢兄此次前來,是要敘譜還是敘舊呢?”
“聽劉兄弟的口音,這敘譜是敘不上了,舊情似乎也沒有。這次劣者前來,實在是有事相求。”
龍霸說完,拿出一封銀子,對著劉思永說:“這是一點潤筆費,還請劉兄弟笑納。”
“不知道龍兄遇到了什麼麻煩,需要小弟幫忙。小弟先說好,小弟已經離開蓮社,不在收這些造孽錢。”
“是想讓劉兄弟寫一份口供和勘詞。”
這寫口供是將犯人口供給遞交上面,這是一個極其難辦的活,首先寫口供的師爺不能為之潤筆,寫的駢四儷六,一看就不像是犯人說的。這文雅的不行,粗俗的自然也不行,關於髒話或者說某些男女案件的詳情,都要儘量避免。
不過對於龍霸這種刑名老手,寫這個應該沒有問題。
“不知道賢兄要寫什麼口供,翻黑倒白?”
“非是如此,劉兄弟已經不受造孽錢,劣者自然也不會讓你為難。”
龍霸說將事情說了出來,原來是京兆尹抓了一夥水鬼,有三十多人,現在要寫案情報告上去,但是這麼多人,案情又複雜,龍霸寫了幾次,都不得要領,這要是一五一十地說了,那麼長篇累牘,上司自然不喜。若是省略,又不知道怎麼省略,到時候上面查到了,還扣上一個妄改供詞的罪名。
龍霸的兄弟聽神勇侯說了之後,就想到劉思永有辦法解決這個事情,反正現在也不是要劉思永斷案,只是讓劉思永將這些東西給寫的有條理。
劉思永聽到這話,想了想說:“這樣倒是不難,我有一個法子。”
劉思永告訴龍霸,將這些罪犯的不同犯罪行為,簡明扼要的概述,然後統攝在勘詞之中,並且根據情節輕重,分別量刑。這一步是龍霸在弄的,但是龍霸詢問口供怎麼辦。
劉思永告訴龍霸,各自依附在勘詞後面。龍霸為難的地方,就是想要將三十個人當做一個案件來弄,自然臃腫。
若是分作三十人,就勘詞合一,那就簡要很多。
龍霸思索了一番,過了一會明白過來,對著劉思永說了感謝,然後就離開這裡。
龍霸離開之後,白山月神情不悅地走了進來,對著劉思永說:“你到底是誰?”
“我的好師姐,我還能是誰?當然是師尊第一個關門弟子唄。來,師姐坐坐。”
“你可知道,剛才你見的那個人是誰?”
“知道呀,龍霸,龍次儒,是京兆尹的刑名師爺,怎麼了,師姐,有什麼不對嗎?”
劉思永不掩飾地說,反而讓白山月不好說什麼,白山月最後想了想說:“哼,油嘴滑舌的,這人既然是京兆尹的刑名師爺,他來見你所謂何事?”
“當然是送銀子了,這些刑名師爺很信鬼神的,他昨天做夢,夢到文曲星要來,於是他今天找呀找,終於找到了我,於是送上銀子,讓我以後當了大官,別忘了他。”劉思永開啟食盒,將裡面的飯菜取了出來,對著白山月說:“來來,師姐,還熱和的。”
白山月盯著他,神情嚴肅地說:“你真的沒有透漏訊息給他?”
“訊息,什麼訊息?”劉思永撕下一塊雞腿,美滋滋地吃著,好奇地問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