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可法猶豫了良久,才開口說:“不知道曹師傅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“陳將軍想要根治此頑疾,即刻告假回府,讓在下剔骨除膿,三個月內腳步下地。等到三個月後,陳將軍又當生龍活虎,還是一員能征善戰的猛將了。”
陳可法聽到這話,再次猶豫起來,沉默不語。
曹寅見陳可法這個樣子,對著陳可法說:“陳將軍,要是不願意的話,那麼就讓在下為你紮上幾針,這幾針下去,將軍你就不會覺得痛了,只不過將軍你可要想好了,三天之後,將軍你也怕是動也動不了,站也站不起了。”
沈豫聽到這話,看了看陳可法,對陳可法說:“大帥,如今之計,還是要將身體治好。”
“唉,陳某何嘗不知道,要先治好身體,才能談其他的,但是如今陳某奉了君命,掌了這玉衡軍的帥印。如今要去休息三個月,若是耽誤了軍令,聖人也不會饒恕我呀。”
陳可法看了看沈豫,沈豫望了望曹寅,對著曹寅說:“曹師傅,陳將軍也有自己的難處,你就體諒他一下。”
陳可法良久嘆息曰:“唉,實不相瞞,陳某自從接了這帥印來,整日東奔西走,沒有一天能靜下來,今日不是跑這裡,明日就是去那裡。一年三百六十天,但有三百五十五天是馬上度過。”
沈豫也表示難過地說:“大帥說的對,這大帥也是肉體凡胎,這麼跑下去,怎麼是一個頭。按照屬下看來,這就算剛筋鐵骨,也要被這風刀霜劍給刮壞了。”
曹寅聽到這話,意味深長地說:“這就是朝廷的良苦用心了,他不讓將軍歇著,不能讓將軍有三省吾身的機會。”
“是呀,這朝廷,對我這樣的將軍有著偏見。”陳可法說到這裡,憤怒地一拳砸在榻上,然後繼續說:“當初年羹堯出事了,聖人本來準備將我調去天山大營,主持天山大營的軍務。”
陳可法說到這裡,雙眼圓睜,如同一隻怒極的豹子。他惋惜地說:“但是那群朝臣,卻說我是降將之後,不可重用,免得養虎為患。天可憐見,我陳可法只是想立聖朝於磐石之上,輔明君於九霄之中。可惜我的一片赤膽忠心,朝中大臣就是不明白。”
聽到這話,曹寅對著陳可法說:“陳將軍,這就是不是一家人,不進一家門。你就算是赤膽忠心,別人只會認為你是白臉黑心。你這就是熱臉貼在別人那裡,陳將軍,你好好想想吧。”
陳可法對著曹寅嘆了一口氣,繼續說:“但就算這樣,我也沒有別的辦法,你是知道的,我們這些人,是沒有回頭路的。”
“這倒是未必,只是不知道陳將軍願不願意了。陳將軍想要留名後世不難,想要寂寂無聞,也很簡單。”
陳可法聽到這話,痛的叫了一聲,沈豫見事情不急,於是對著曹寅說:“曹師傅,你先下針,將大帥的痛止住了再說。”
曹寅點點頭,拿出金針,為陳可法止住了疼痛,陳可法才對曹寅說:“曹師傅,你的意思我明白,沈豫也和本將說了很多次,只是這件事,我這邊尚有難處。這些兵都是虞朝的兵,如今就算我手中有帥印,但是能聽我的,和我一起走的,不過五六千人。陳某隻是擔心,這點人有什麼用呢?”
曹寅見陳可法開口了,也對著陳可法說:“這件事,陳將軍就不用擔心了,只要陳將軍願意豎起大旗,我們自然會喚來天兵天將相助。”
“是嗎?不知道你們能喚來多少人?”
“不知道十萬夠不夠?”
陳可法聽到這個數字,嚇了一跳,看著曹寅等人,對著曹寅說:“真的有這麼多人?”
“此乃大事,不敢欺瞞。”
陳可法良久不回答,這時候賬外傳來一個聲音:“大帥,今天要去看士兵操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