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風涼,池塘滿是漣漪,老宅的黃狗也一動不動趴在小窩裡。
車子早已備好。
晏松源滿目蒼涼,白髮似乎又多了些許,他扶著傭人的手在風中站立許久,從前銳利的眸子裡只剩下無限悲慼,再無以前的半點風華。
管家緊緊握住他的手,充當晏松源的柺杖,現在的晏董事長無依無靠,只有他這個跟隨多年的隨從。
風吹過,徒留一地碎影。
晏松源就像是一尊雕像,一動不動,在院子裡站立很久。
直到,管家小聲提醒他:“董事長,外面太冷了,上車吧。”
晏松源這才動了動,收回遠眺的目光,額頭上的皺紋都像是更深了幾分。
他想往前走,卻似乎又有所顧慮,囁嚅:“晏伽大概不想看到我,他一直恨我,從小就恨。”
“董事長,二少爺不恨您,您去看看他吧……他在重症監護室已經多天。”管家握住他的手,“真的,二少爺不會恨您的,您是他的父親啊,血脈親情……那是割不斷的。”
晏松源躊躇彷徨,好幾次已經邁開的步子又收了回去。
管家緊握他冰涼的手:“董事長,去吧,二少爺在等您。”
車門開啟,晏松源這才任由管家扶著,一步步走過去,上車,坐好。
管家絲毫不敢懈怠,一直緊緊跟著。
董事長這一生太苦了,縱使商場馳騁,事業有成又如何,這世上……再沒有他的一個親人了,所有人都離開了他,晚年淒涼,無限落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