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天之後,她和晏伽就徹底回不去了。
站在晏鋒墓前,林梔渾身發冷,她對晏鋒道:“晏鋒……你當年對我的好我都記得,你也在試圖將我從晏伽的手中救出來,然而,晏伽從未想放過我。我碾碎了他的尊嚴,他記恨我、厭惡我,現在將我鎖在了江山園。如果你泉下有知,保佑我和洲洲順利離開蘭城。晏鋒,給你添麻煩了,但在蘭城,你一直都是對我最好的一個。就算看在洲洲的面子上,你也要保佑我們,好嗎?”
林梔彎下腰,抬手輕輕擦拭墓碑上晏鋒的照片。
洲洲聽不懂媽媽在說什麼,但心裡頭很害怕。
林梔站了很久。
那天晚上之後,她從一個不諳世事、平順長大的小姑娘變成了一個被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。
晏伽經常去那處酒吧,心情好的時候會給她很多錢,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灌她酒。
他其實很少碰她,大概是身邊不缺女人,也可能是她實在哭得厲害,很是掃興。
也是那次之後,她的抑鬱症逐漸加重,吃藥不管用,學習成績也在逐漸下滑,甚至因為經常曠課被學校勸退了很多次。
她的人生被晏伽毀得乾乾淨淨。
她再也拿不到獎學金,上課渾渾噩噩,期末開始掛科。
有一次事情太嚴重了,副校長還親自找到了她,委婉地跟她提出休學或者退學的意見。
林梔不同意,她休不起,也退不起,她的命運偏航後就再也賭不起。
她哭著求副校長,聲淚俱下,哭著央求他再給自己一次機會,她會補上功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