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深呼吸一口,鬆開了手,緩步走出病房。
異樣的情緒繞在他的心口上,像藤蔓水草,密密纏住,繞得他心神不寧,久久不能平靜。
管家跟在他的身後,陳康去辦出院手續。
晏伽的主治醫生無可奈何地搖搖頭,叮囑了陳康幾句:“一定要讓晏先生注意傷口,還有,不能劇烈運動和情緒波折,外傷還好辦,要是傷到內臟,那會很危險。”
“行,行,我儘量讓我們家晏總躺著。”
“躺著是最好,才六天,遠沒有到出院時間。最好每天來醫院做檢查,如果不願意,那也得三天來一次,沒有商量餘地了。”
“好。”陳康一一記下。
這醫生還是感慨了兩句:“命難道不比錢重要嗎?”
他是無法理解這種行為。
陳康訕笑,這哪是為了錢。
離開醫生的辦公室,陳康追到地下停車場,晏伽已經上車,滿臉疲倦,五官上都是一層蒼白和憔悴,和往常比,沒有太多的精氣神。
地下停車場光線昏暗,晏伽的稜角隱沒在這黯淡的光線下,如山陵丘壑,些許寂寞。
陳康上了車,坐在副駕駛上,吩咐司機開車。
“陳康,你說,我明明動的是胃部的手術,為什麼現在不舒服的是心臟。”晏伽倚靠在後排的真皮座椅上,腿上蓋了一條黑色的毛毯。
“晏總,心臟不舒服?要不要做個檢查?趁還沒出醫院。”
晏伽訕笑,嘴角是一縷嘲諷的弧度。
陳康不明所以,但好在情商高,沒有再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