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一個小破孩哪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問題?嗯?誰教你的?”晏伽聲音很輕。
“那二叔叔告訴洲洲會不會嘛……不會的話,洲洲就睡覺覺啦!”
“不會了,二叔叔沒打算結婚要小孩。”
“那二叔叔就永遠都四洲洲的了。”
“嗯,睡吧。”
小朋友得到了滿意的答案,恰好睏意襲來,他閉上眼睛後沒多久就睡著了,呼吸均勻。
晏伽關掉檯燈,臥室陷入一片黑暗。
窗簾緊閉,兒童房裡是溫馨的氣息。
晏伽並無睡意,他一向不習慣這麼早睡覺,但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。
耳邊是洲洲的呼吸聲還有自己的心跳聲,腦中是這幾天發生的一切,過眼雲煙一般,一段一段跳出他的腦海。
晏鋒的葬禮上,晏松源一度暈厥,他平時都叫晏松源老頭子,根本不屑叫他爸。
如今他翅膀硬了,更是不用再看晏松源的臉色,但昨日見到晏松源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兩鬢斑白,眉眼滄桑。
他口中的老頭子真得老了,沒力氣了,也罵不動他了。
實際上晏松源也才六十歲出頭,遠沒有到老了的地步,可他舊疾纏身,身體每況愈下。
他知道,晏鋒的死會給老頭子帶來巨大的創傷。
昨天晏松源暈厥後被送入醫院搶救,沒有太大的事,但現在人還在醫院裡,他也不知道這老頭現在是什麼情況。
他跟晏松源向來不對付,小時候的那些辱罵、輕視、冷淡似乎還在昨日,哪知走著走著他就長大了,晏松源也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