擋住林梔的路,他沉著臉拉開布加迪的車門:“上車。”
“有什麼事嗎?”她依然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樣,眉眼倦怠,蝶翼般的長睫卷著清晨朝陽的光,那細碎的光華從睫羽的縫隙間漏下,陰影斑駁,整個人恬淡安靜。
晏伽擋住了她一半的光。
從她的角度,需要微微抬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龐。
他真得很高。
“從今天開始,你和洲洲住到江山園去。”
“晏伽,我不同意。我跟你沒有關係,你只是我的小叔子,我住在晏家老宅才是理所應當。”
“你要是不住,別怪我讓晏洲沒學上。”晏伽動了真格,冷聲警告她,“我說到做到。”
“晏伽,你什麼都不缺,你為什麼非要這樣折騰我們孤兒寡母?”
“好玩啊,還能是為什麼?林梔,你不會覺得我對你有興趣吧?”
“你折騰我可以,但你放過洲洲。”
“放不放,我說了算。林梔,不要跟我討價還價,你沒資格。”
清晨燦爛的陽光下,晏伽的臉上覆著一層薄霜,眉眼間都是犀利冷漠的姿態,不容抗拒。
林梔晃了眼。
這個男人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少年。
“晏伽,我只有一個要求,別對洲洲做過分的事,他還是個小孩子,他有一點點怕生,也很內向,但這一年已經好了很多……在之前,洲洲特別內向,叫二叔叔都叫不明白,你也知道……這一年我付出了很多,但都很值得。所以我求你手下留情,別對洲洲做過分的事,他真得挺可愛的……”
“看來我在你眼裡是個十惡不赦的狗東西。”晏伽譏笑,“我再說一遍,我對洲洲怎麼樣,取決於你對我怎麼樣。大嫂,你總是對我陰陽怪氣不冷不熱的,這樣的話,你讓我很難辦啊……你總是這樣的話,我難保自己會對洲洲做出什麼不愉快的事,就是不知道小孩子能不能承受得住了。”
“晏伽!”林梔又一次開始害怕眼前的這個人,“你非要我們住到江山園去嗎?”
“是,今天就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