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康搖搖頭,去後備箱裡取出藥箱。
既然害怕成這樣,晚上又怎麼想得出去找左滔的?這個女人真是讓人匪夷所思。
而且,陳康不確定林梔有沒有被左滔碰過,但今天晚上這個事,除了他們,誰也不會知道。
他們也絕對不會讓晏松源和晏鋒知道,這是要爛在肚子裡的事。
“給。”陳康將藥箱裡開啟,丟在後排位置上。
他不方便給她擦藥,關上車門,守在車外。
林梔沒有動,她十個手指頭都在顫抖,雙目呆滯無神,心跳極快,昏黑的夜色勾勒出她緊張惶恐的表情。
她還沒有從害怕中回過神。
嬌小瘦弱的女人蜷縮成一團,凌亂的頭髮披散在肩頭,她低著頭,像一隻雨夜裡受傷的流浪貓,又或者,她從來都是一個孤苦伶仃又可憐的女人。
她活在這個世上最大的不捨只是洲洲。
過了很久,晏伽沒有下來,林梔的心跳漸漸恢復尋常。
林梔開啟藥箱,在手上、脖子上可以碰到的地方擦上碘酒消毒。
手還在抖,好幾次棉籤都掉在了地上。
林梔的心底有一絲絲的絕望。
這時,後排車門被人拉開——
林梔雙手一顫,抬起頭,在黯淡的光線裡看到晏伽那張透著隱隱薄怒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