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走時,喬沐元嚥了咽想說的話,躊躇道:“別為難寧悠姐,宋叔叔都管不好宋北森,她當然也管不了。”
喬乘帆未語,薄唇抿起。
司機啟動車子,帶著喬沐元離開警局。
小姑娘面色沉重,心口也很沉。
往海濱別墅的路寬闊寧靜,沒有多少車,月光灑在兩排樹幹上,從縫隙裡漏出絲絲光亮。
小姑娘通紅的眼睛看向窗外,視線裡的海域泛著粼粼波光,月痕灑滿水面。
車子開到別墅。
她進了屋,從地上抱起正在玩球的菲菲。
她做過很多心理準備,比如,她的家裡人不接受紀長慕,但她沒有想過哥哥會讓紀長慕下半生都要在輪椅上度過。
這足以摧毀一個男人全部的驕傲。
而紀長慕隻字未說,甚至用“車禍”輕描淡寫一筆帶過,他到底知不知道一輩子不能站立是一件多麼沉重的事?
喬沐元洗過澡在床上躺了半夜,月光穿過窗簾照在地板上,她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。
她睡不著。
輾轉反側,一直到凌晨她都沒有睡著。
喬沐元起身,從衣櫃裡找了一件絲質的飄帶襯衫,一條牛仔褲穿上,披了一件卡其色長風衣出門。
正是一天中最安靜的時刻,月光分外明亮。
她讓司機送她去機場,她買了一張去瓊州的機票。
突然就很想很想見他,儘管她連他住在哪裡都不知道。
但千山萬水也隔不開這種想念,她只想離他近一點,近一點,再近一點,用盡力氣去奔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