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點,紀長慕不用晏伽提醒也知道。
金融圈玩得就是心跳和刺激,還有異於常人的敏銳力和承受能力,既要能享受萬丈高樓的奢靡繁華,又要能承受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懸崖墜落。
紀長慕性格素來小心謹慎,也是他這些年能在華爾街站穩腳跟的原因。
可他同樣也知道自己的弱點是什麼,他過於年輕,沒有資本和後臺。
外面起了風。
又坐了會兒,紀長慕站起身拍拍晏伽的肩膀:“我先回去,還有事。”
“嗯,你走吧。”晏伽沒有留他,他看得出來,紀長慕的心思不在這裡,“有空多找找我,等我回了國,我們怕是幾年也見不上一面了。”
紀長慕知道他說的是實話,點點頭,離開。
紀長慕一身煙味走進冬天的晚風中,天氣很冷,風從他的臉上刮過,如刀如刃。
這些年他把自己的心都練得薄情堅冷,可當他發現身邊的人一個個接著離開他時,他卻又無法不動容。
紀長慕一個人在風中站了很久。
頭頂上的天空漆黑幽暗,沒有月亮,只有幾顆若有若無的星星忽明忽暗,點綴在無垠的夜色中。
晏伽不快樂,他何嘗不是。
可他沒有半點喘息的時間留給自己,名利場上,只要他停下一分一秒,他就會被千軍萬馬碾過。
他只能一直往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