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楊淑箏的健康狀況。
自從早些年動過心臟手術後,楊淑箏的狀態比較穩定,但隨著時間越來越長,紀長慕總是擔心楊淑箏會出現排異反應。
每隔一段時間紀長慕就會讓人陪楊淑箏去醫院做檢查,好在,一直很穩定。
他早就在濱城給楊淑箏買了一套別墅,請了不少傭人,也請了家庭醫生,但楊淑箏不喜歡別人伺候,只留了一個保姆陪她解解悶。
“長慕……交女朋友了嗎?”楊淑箏又問起這個問題。
紀長慕抽了一口煙,眸色微微凜起:“沒有。”
“哦哦,我知道你忙事業,但我還是希望你身邊能有一個女孩子陪著,我真得不希望你太累。”
“不會,我有分寸。”
楊淑箏沒有說太多,她知道她兒子的性格。
寒暄了幾句後,紀長慕就掛了電話。
夜漸漸深了。
沒有人再給紀長慕打電話,他們幾個男人不停在喝酒,紀長慕也沒端著,喝了不少。
這大概是他來紐約的這些年喝得最多的一次。
也不知自己心裡在想什麼,或者什麼都沒想,他今天晚上格外想喝酒,酒精的味道能麻痺他的神經,會讓他停止腦中連軸轉動的思考。
清醒著的時候很累。
他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很多很多面孔,還有很多事。
這些年,他一直過得很累。
在哥大上課,大概是他每一週最清閒最喜歡的時刻,所以這麼多年,哪怕再忙,他都保留了哥大給他的位置和榮譽,也願意去上課。
餐廳裡一片狼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