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城的冬天溼冷多雨。
夜晚,夜幕低垂。
醫院外,司機幫溫錄開啟車門,撐起雨傘。
穿著一身黑色長大衣的溫錄面色憔悴寡淡,薄唇抿起,眉眼裡是淡漠的疏離和清冷,下了車,他靜默地往醫院住院樓走。
溫父突發心臟疾病,好在,已經搶救回來。
蘇女士被嚇到,幾天幾夜沒閤眼,之前的開朗話癆也都消失不見,渾身疲憊,勞累地說不出一句話,這些天,都是溫雪在安慰她、陪伴她。
溫錄上樓,敲門。
是蔣驍開的門。
蔣驍來了好幾天,本來是陪溫雪回家過年的,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。
蔣驍一身寬鬆合體的深藍色毛衣,身形高大修長,他見到溫錄後點點頭:“你回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溫錄的眼中是掩蓋不了的倦色,他剛下飛機換了衣服就過來了,滿臉的風塵僕僕。
蔣驍讓出一條路,溫錄往病房裡走。
溫父在床上休息,他睜開眼,看到了溫錄。
這些年,溫錄生性高傲、桀驁不馴,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曾跟他說話,但,溫錄始終都是溫父最疼愛的兒子。
蘇女士也在,溫錄分別叫了一聲“爸、媽”,溫父沒有力氣回應,手指頭動了動,蘇女士也只淡淡“嗯”了一聲,臉色冷漠。
溫雪搬了一張椅子到床邊:“哥,你坐吧。”
“謝謝。”溫錄看了看她。
他和妹妹也很久沒見了,以前成天膩在一起無話不說的兄妹倆也不知從何時起變得生疏。
他好像真得走到了眾叛親離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