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謠生得小巧又文氣,坐在副駕駛位置上,就像小小的一團貓,跟高大的溫錄比起來,更像是一隻螞蟻。
溫錄薄唇緊抿,目視前方,指節分明的手扶著方向盤,油門踩到底。
雨落在玻璃上,噼裡啪啦,天空依然是灰暗的底色。
有鳥群飛過,一陣風一般,很快又“嘩啦”一聲,散開。
大概是溫錄身上的煙味太嗆人,童謠忍不住咳嗽,一咳嗽,胃更痛。
頭髮凌亂地披在肩上,她還穿著昨天那身衣服,一夜沒換。
她這輩子也沒做過什麼叛逆的事,昨天的事,算是她這些年來做得最出格但又不後悔的事,她真得……不想跟溫錄過了。
她想回到欒城,回到那滿眼綠色的田野,回到那歡聲笑語的大院,回到那無憂無慮的童年。
而那些,在安城,她從未得到過。
她在安城過得不開心。
當年離開欒城時,爺爺什麼都沒多說,只希望她開心、幸福、美滿。
可她,辜負了爺爺的期望,一樣都沒有得到。
不想了……
車子開到醫院。
溫錄給童謠裹了一條毯子,踏著雨,把她抱到急診大樓。
醫生給童謠做檢查,溫錄守在外頭。
時間過得很漫長。
終於,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出來,盯著他看了兩眼,平靜道:“沒有大事,急性胃炎,吃點藥,三餐注意規律。我剛問你老婆,她說她24小時沒有進食了,怎麼會這樣?她自己工作忙不記得吃,你做丈夫的為什麼不關心一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