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莊園,也曾經是他和天天住過的地方。
沒住太久,他就帶著天天回國了。
這裡依然有人打掃,纖塵不染,就連花園裡的花都開的很好,果樹上更是結滿了果實,欣欣向榮。
當年,天天喜歡在莊園裡跑來跑去,甚至跟他玩捉迷藏,他最喜歡躲在花房裡,因為他矮矮小小,躲在花房裡,許深根本找不到他。
好幾次,許深找到天黑都沒找到他,最後還是天天肚子餓了,自己跑出來的。
他一跑出來,許深就逮住他揍了一頓。
那時候的感覺和現在有重疊的地方,那就是……害怕失去。
天天被他打得鬼哭狼嚎,後來再不敢跟他玩捉迷藏。
而如今……他想跟天天玩捉迷藏,天天卻不跟他玩了。
來紐約的路上他想過,天天來這兒治眼睛,不管治得好還是治不好,都讓天天住在這裡,讓黎晚陪他。
他也會陪他們母子在這裡住一段時間,直到天天能適應。
他還想跟黎晚重新開始,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……這世上沒有後悔藥,不是所有的路都有回頭路。
歲月不可回首。
籠子裡的鳥飛遠了,消失了,他再也見不到她。
她終於得到自由,可他,卻把自己鎖進了籠子,大抵……這輩子也出不來了。
他的行李箱中還有顧明望給他裝的玩偶,那是天天最喜歡的布偶,睡覺都要抱著的。
如今,那玩偶就坐在莊園的沙發上,再也等不回它的小主人。
一條路走到這個地步,許深知道,他輸得一塌糊塗,一敗塗地。
在莊園裡,他大多數時間還是在抽菸,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抽,不管不顧,再沒有打理過自己的頭髮和胡茬,每天都是亂糟糟的,再無以前半點乾淨斯文的模樣,只剩下頹然和挫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