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失控後發生大火,黎晚和天天小朋友都已經面目全非,他不希望許深過去看。
許深緊緊攥著範醫生的衣領,嗓音低沉嘶啞,他吼道:“帶我過去,帶我過去!我不信,我不相信他們都不願意等我!”
說好了一起過來,他只是遲了一步,為什麼他們要這樣懲罰他……
他以後再也不遲到了,好嗎?
他只求黎晚和天天活下來,好好的,她要去英國留學就去留學,他再也不阻攔了,天天不想寫作業就不寫,沒關係……他只要他們好好的……把他的黎晚和天天還給他,還給他啊!
範醫生只好帶許深過去。
警局和消防的人都在。
許深非要一個人進去,誰也沒阻攔。
範醫生在外面等著,他也不知道許深的承受能力有多強,但他想,只要是個人,恐怕都受不了。
警局外的天空是蔚藍色的,異國他鄉的風裡飄散著孤獨寂寞的氣息,群鳥飛過天空,枝葉亂舞,果子掉落在地上。
範醫生用紙巾擦了擦眼睛,垂手站在外面等許深出來。
外面還有許深的保鏢候著,誰也沒說話,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。
這種場合,說什麼都不對。
所有人都陷入了莫大的沉寂。
這場遙遠而深沉的默然像一個世紀之久,他們站在警局外,靜靜等候。
大約二十分鐘後,許深出來,他神情恍惚,瞳孔渙散,疲憊地拖著腳步,全無平日的半點風采,精神受到了莫大的刺激。他像一個瞎子走過所有人面前,黯淡的臉上是蒼白如紙的顏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