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醫生默默做一個聽眾。
他唯一能做的事。
許深過度絕望,若不是強大的心理和過硬的素質,他幾近昏厥。
滿腦子裡都是天天。
天天的眼睛還沒好,他怎麼能遭受這些。
他沒想到早上在醫院裡的分別便是訣別,如果知道如此,他說什麼都不會離開他們,說什麼都不會讓他們獨自來美國。
如果他們遲一點點過去,就不會發生這一切。
悲涼的沉痛貫徹全身,許深無力地掛上電話,垂下手,淚水滿面。
黎晚還沒有原諒他……
他還想著去了美國他們重新開始,他可以像普通人一樣重新追求她,重新挽回這一切。
可是,再沒有機會了。
黎晚也再不會原諒他了。
他畢生都將帶著這一份不原諒贖罪,為黎晚,為天天。
在玫瑰湖的那一段時間成為了他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,風月皆溫柔,他吻她的時候,就連冰涼的雨水都變得溫暖。
梧桐半死清霜後,頭白鴛鴦失伴飛。
原上青草,隴上白霜。
車子拐過一個彎,許深腦中一片空白,突然吐出一口鮮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