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,天天醒了。
他身體很虛弱,說不出話,一個勁咳嗽。
許深親自給他拿了藥:“把藥吃了。”
天天看到爸爸,還以為在做夢,揉了揉眼睛,驚喜:“爸爸!”
“吃藥。”許深坐在床邊,手心裡是五片藥,都是很苦的那種白色藥片,他的左手還有一杯溫開水。
他按下按鈕,床鋪自動升起,但天天一個勁往後躲,小腦袋直搖,但又怕怕的:“不次。”
天天還不知道自己怎麼到醫院裡來了,看不到床上的大熊,他有點慌慌的。
看到爸爸,他更是慌慌的。
“吃掉!”許深壓住自己的性子,盯著這小傢伙看,嘶啞的嗓音裡是十足的威嚴。
“不次,不次。”天天咳嗽,咳得厲害,但他就是不要吃,他很久沒有吃過藥了,“苦的。”
“你要是不吃,別怪我不客氣啊。”許深威脅。
他板著臉的樣子很讓人害怕,尤其是讓天天害怕,天天知道,爸爸一旦板起臉很嚴肅地跟他講話,八成會揍他。
可他生病了呢,爸爸不能這樣。
他是一個可憐的小朋友。
這會兒天天沒力氣,抓著被子可憐巴巴地看著許深,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裡滿是無辜和弱小,小手攥緊被子,彷彿被子才是他的好朋友。
許深放下水杯,伸手就要把他捉出來。
平時,他也是這麼幹的。
他也沒有跟小朋友打交道的經驗,日常天天要是感冒不肯吃藥,他都是順手就捉住他,強硬地喂他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