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許紀長慕覺得這樣拿著葉佳期的工資浪費時間是一件不君子的事,最終,他還是先轉過頭來。
一眼就看到小柚子還低著頭,小手在玩著課本的邊邊角角,捲起來,放下去,又捲起。
“喬沐元,你要明白一件事,你沒有權力決定我要去做的事。”
“那你幹什麼還要求我做這做那?”
“因為我是你老師,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?我是你老師,我有權在上課時間要求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。”紀長慕平靜道,“這樣吧,下午再上一次課,如果你還是一如既往霸道不講理,我不來了。”
“你除了會說你不來了,你還會說什麼呀。”小柚子氣。
“我沒什麼好說的,行了,我說不過你。”
紀長慕甘拜下風,他沒辦法在理論和言語上說服一個剛上小學的小孩子,思維也不在一條線上。
“你中午的時候說春天跟我一起種樹,現在又說不來了,你這樣出爾反爾的人怎麼當老師吖!”小柚子質問。
紀長慕噎住。
他啞然失笑,行,他說不過她。
小柚子委屈極了,長長的睫羽上似乎沾染了細小的淚珠,眼睛兒朦朦朧朧,像是覆蓋了一層細密的雨。
紀長慕看了她一眼。
她太小了。
坐在那裡還是個小孩子。
不過是一個頑皮、霸道一點的小孩子而已,他一個十九歲的大學生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呢。
紀長慕又覺得自己小氣了。
可每次,他又剋制不住自己。
“算了。”紀長慕再一次妥協,緩緩嘆了一口氣,“我聽你的,知寶是你弟弟,你說不讓我跟他玩,不玩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