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,他再一次來到這兒。
寒風凜冽,一陣陣風像刀子一樣剜在他的臉上,割得人面板寸寸兒痛。
他只讓司機送自己到門口,一個人進了寶華寺。
他穿了一件黑色風衣,肅穆而鄭重。
這兒太安靜了,落在地上的銀杏葉沒有人掃,鋪了厚厚一層,風一吹,像蝴蝶一樣飛舞,蹁躚繾綣。
有幾個僧人在工作,沒有香客,空氣中有香火的氣息在淺淺浮動。
寺廟的簷角掛著鈴鐺,時不時發出“噹噹”聲響,那聲音空靈落寞,能傳出很遠很遠。
宋邵言的輪椅摩挲地面的響聲清晰可聞,他屏息凝神,目光幽遠而深邃,如古井水般波瀾不驚,光澤寧靜。
他約了住持一禪法師。
到達一扇雕花古樸的木門前,宋邵言進入,一眼就看到了法相莊嚴的佛祖像,宋邵言虔誠地拜了拜。
寺廟裡有小和尚唸經的聲音,源源不斷,夾雜著敲鐘聲。
正是一天清晨,寺廟剛剛從夜晚裡復甦,晨露未晞,平靜安寧。
宋邵言沒有立即去住持那,一個人默默閉眼,內心無比安靜,這是一種難得的安靜,遠離了塵囂和是非,以前的一切、以後的所有都跟他無關。
這大概便是從一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,是他眼裡介於生死之間的平衡點。
宋邵言閉著眼睛,聆聽寺廟裡各種各樣的聲音,這和外面世界的熱鬧不一樣,在這兒,他更能獲得內心的安寧和平靜,大概也更能找回本我。
煙火繚繞,天空灰濛濛的,白色的霧氣裡帶著冬日特有的寒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