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不管宋邵言就不管宋邵言了,當即就叫了一輛車回華城去。
宋邵言頹然地坐在床上,頭漸漸埋在雙手裡,沉默著,一言不發。
病房裡安安靜靜,鴉雀無聲。
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,均勻而緩慢,不似平時跳得那樣熱烈蓬勃。
哀莫大於心死。
他沒想到寧安來過了,還摘掉了他的面具,他現在這個樣子……沒臉見人。
如此一想,宋邵言又開始慌張地翻床邊的櫃子。
他不要這個樣子出去嚇人!
櫃子裡沒有他的面具,一不小心他碰到了枕頭,沒想到面具被藏在了枕頭邊的床單下。
一找到面具他就立馬帶上了,可心口還是有莫大的淒涼蔓延開來,像水草一樣纏繞在他的胸口,逼仄得讓他喘不過氣。
他的雙手撐在床上,身子終究太過疲軟,剛剛只是情緒過激,這會兒已經累得滿頭大汗。
枯瘦的雙手緊緊攥住床單,手心都是汗。
他的唇緊緊抿著,薄涼的眼角上是不易被人察覺的落寞,宛如冬天枯葉上的寒霜,孤獨地等著陽光出來後的消弭與融化。
外面西移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,光滑的地板折射出明亮的圖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