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城真得變了。
他的眼底是溫柔的光澤,和從前那陰狠、冷漠的模樣不一樣。
“你這小身板,打架是肯定打不過我的。”喬斯年勾唇。
“打架打不過,大不了把姐姐接到孃家來,姐夫你到時候是打算跟我打架還是給我塞紅包?”
“你們這是合起夥欺負我這個外人。”喬斯年笑。
“所以你只能對姐姐好,沒有第二個選擇。”方城抽了一口煙。
喬斯年也抽了一口煙,一隻手夾著煙,一隻手插在褲袋裡,閒閒地倚靠牆壁,看著方城:“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。”
方城的眼底微微怔了一下,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:“什麼都逃不過姐夫的眼睛。”
“你姐夫始終是你姐夫。”
“兩三個月前。”方城倒是雲淡風輕,“那天做了四臺手術,連續加班三晚,那一天夜裡終於沒撐住,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摔倒在了地上。昏迷了四天,發了高燒,發高燒的時候我一直在做夢,做了一個很長的夢,夢裡有小時候的我,還有後來很多很多人。”
“等高燒退了,我終於醒過來時才意識到這些不是夢,而是我丟失的記憶。”方城嗓音輕緩,語調也很慢,“我確實把所有的事都記起來了,包括……我是怎麼失憶的。”
喬斯年的臉上平靜無波,他靜靜聽著方城在說,眸子凜著,眼底是深沉的光澤。
抽菸室裡依然很安靜,只有他們手裡頭的煙在繚繞著,佈滿整個房間。
四周,悄然沉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