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裡的電話響個不停。
都是他朋友打過來的。
容錦承懶得接,乾脆關了手機。
坐在視窗,整個空間都是極其安靜的,他的腦中閃過無數的判斷,從小時候到現在。
很小很小的時候,五歲前,他的記憶已經不是很清晰,唯一記得的只有“窮”和“苦”。
五歲後被容建國帶走,五歲前的記憶他就在一點點忘記了,而唯一沒有忘掉的就是母親受過的屈辱。
這件事,只有他、他的母親和韓運知道。
而現在,這世上,他是唯一知道的人了,他也不想再讓更多的人知道。
韓運死得真輕鬆,他一死,把什麼都帶走了,仇恨也好,悲痛也好,好像這一切……一下子都沒了。
容錦承接連喝了好幾杯紅酒,慢慢兒,酒勁上來,他有了醉意。
醉意朦朧時,他踩著拖鞋扶著牆壁往樓上走,摸到臥室柔軟的大床,他摟著韓雨柔睡下。
他也很累。
很多事情突然就終結了。
終結……不就意味著輕鬆嗎?可他的身體卻很沉。
細雨綿綿。
沒有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