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首的人比抓捕的人確實要看得開些,他連辯護律師都沒請,對減刑似乎也沒有什麼興趣。”
“三審是什麼時候。”
“半個月後。”
程遇之點點頭,表示明瞭。
警局大院裡的雪沒有掃,厚厚一層,很有聖誕節的氛圍,只是在這種地方,多多少少有些陰冷。
年輕的警官感慨:“這人身體不太好,我們每次要送他去醫院,他也不肯,只好給他拿點藥。但他愛理不理的,也不會多說一句話。先生,你是第一個來看他的人。說起來也挺慘,按理說他這種公司高層,平時朋友應該不少,出了事居然沒人來探望。”
“人呢,壞事做多了,誰還同情?”程遇之淡淡道。
“是這個道理,不過他也太慘了點,我們這裡的無期徒刑犯還經常有人來看呢。”
程遇之沒有開口。
喬斯年這樣精於算計的人,能有什麼真正的朋友。
“先生,到了,時間不多,全程監控,你有什麼話儘量長話短說。”門外,年輕的警官停下腳步。
“我知道。”
外面的門開啟,程遇之進去。
隔著門上的窗戶,他一眼就看到了喬斯年。
監控室很小,但監控攝像頭密佈,這種地方,插翅難逃。
也不知道是聽到了門響聲,還是看到了光線,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喬斯年微微動了動眼皮子。
原以為是警局的人,沒想到……竟是認識的故人。
喬斯年的眼底倒有些饒有趣味的光澤,但這光澤轉瞬即逝,很快就從他的雙眸中消失,轉而又被黯淡所覆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