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總覺得是做了一場夢,而這場噩夢會醒過來的,因為只是一場夢。
浴室裡的水發出“滴答”“滴答”的響聲。
這種聲音將她從想象中拉回,讓她打了一個激靈。
水涼了。
手臂被容錦承掐出了一道道青紫色的痕跡,她皺著眉頭看了看,重新抹了沐浴露,從浴缸裡站起身。
她換了一身乾淨的白色睡袍,走回臥室時,容錦承已經酣睡。
臥室的燈光是暗黃色的,那是一種朦朧而曖昧的顏色,空氣裡滿是酒氣,而容錦承就胡亂地睡在床上,一動不動。
她走過去,盯著他看了很久,眼中沒有任何感情和波瀾,她就像是一隻沒有活力的布娃娃,瘦弱而孤單。
容錦承年紀不大,比她還小兩歲,睡在床上的模樣就像是她弟弟一樣。
可她知道,他不是什麼弟弟,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。
他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很能鬧騰,玩女人、賽車、進賭場、混黑道,他這種人,從來就不是她喜歡的物件。
她回國前的歲月很安穩,也從來不會和這樣的人有交集。
她從小到大就是乖乖女,容錦承這樣的人在學校裡完全屬於小混混,她從來不會搭理小混混的。
學生時代,老師和同學眼裡的她學習好,長得漂亮,又乖巧又懂事又有禮貌,她的人生在遇到容錦承前,一直一帆風順。
遇見容錦承,是她的劫。
她淡漠地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男人——
領帶凌亂,襯衣領口解開了幾顆紐扣,露出一截性感的肌膚。
他不睡覺的時候她不喜歡,他睡著了,她還是喜歡不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