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空蕩蕩的兒童房裡,只有他一個人坐著,滿地裝修的材料,一片狼藉。
他那幽邃的眸子裡是看不透的深沉,卻夾雜著說不清的落寞和孤寂。
自從被喬乘帆結束通話幾次電話後,他沒有再給小傢伙打過電話,和師父倒溝透過幾次,他得知,喬乘帆小時候性格挺活潑的,現在長大了,倒有點像他,沉默寡言。
他也跟師父解釋了在美國的事,可師父說,喬乘帆收到葉佳期的信,一直以為自己要有一個媽媽了很不高興。
喬斯年有些茫然,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孩子溝通。
他可以風生水起地去處理那些冰冷的事務,但卻不太懂得怎麼跟人交往。
喬斯年坐在臺階上,視線落在窗外。
每天,他派出去找葉佳期的人都會給他打電話,但無一例外都是,沒有訊息。
清明過後,梨花落了滿院。
他依然沒有葉佳期的訊息。
他把自己關在喬宅,深居簡出,有時候就看著從前那些屬於她的東西發呆。表面上的喬斯年雲淡風輕,但他總是在不經意的瞬間走神。
比如吃飯的時候,有時他吃著吃著就會走神,一走神就是很久。
等到回過神來,心底填滿悵然,那些壓在心底的因子一點點跳出來,在他的四肢百骸間蔓延,心口總是佈滿酸澀。
而這些揮之不去的情緒在陰沉的天氣裡或者夜裡會變得更加恣肆,很多個夜晚他在床上翻來覆去,久久無法入眠。
有時候他會在深夜醒來,給自己倒一杯紅酒或者抽一支菸。
他穿著睡袍,一個人孤獨地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,看向窗外的眼睛裡是捕捉不到的沉寂。
他過得不好。
很不好。
喬宅裡的每一處都有她的足跡,這是他和她共同生活過的地方,而如今,她怎麼就不要他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