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筷子夾了一隻水餃。
三鮮餡的。
他記得,她挺愛吃。
那個時候呂姨在廚房包餃子,她就喜歡進廚房包著玩,唐管家看見了,會將她趕出廚房。
被趕出來,她的心情就不好,等他一回家,就會癟著嘴巴跟他訴苦。
點點滴滴,早已融在生活的每一個細節裡,揮之不去。哪怕是吃一隻餃子,喝一杯茶,都能想起和她有關的一切。
也難怪他失去記憶的時候,會頻繁地夢到她。
那些朝夕相處的點滴,哪裡是說忘就能忘的。
那是刻進骨子裡的東西。
吃著吃著,喬斯年轉過頭,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。
陽光正好,碎金子般的光線平鋪在樓房上,四處都染了一層淺淺的金色。
春天,到底是個萬物復甦的季節,就連空氣裡都充滿了新生的蓬勃。
喬斯年在紐約沒有朋友,或者,在整個美國都沒有朋友。
他又想起前年在芝加哥和葉佳期遇見的場景,也許冥冥之中,很多都是註定的,哪怕是生生別離,也終能遇見。
因為從她八歲那一年起,就註定了她是他的身邊人,誰也帶不走。
他還沒有為她負過責,他不算一個合格的丈夫。
好在,餘生足夠漫長。
街道上,車如流水馬如龍,遠處教堂上飛過一群白鴿,那聖潔的白色上沾染了一層陽光的金色,分外明麗和耀眼。
教堂的鐘敲了幾下,紐約城祥和、安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