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這間安安靜靜、空空蕩蕩的房間裡睡了很久。
喬斯年穿著寬大的病號服,眼神迷離,也不知道在看什麼,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看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醫生敲門進來。
“喬先生,藥記得按時吃,這幾天,我們建議住院。”
喬斯年點點頭。
“喬先生,您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告訴我,你剛醒過來,不能劇烈運動,不能過度勞累和熬夜。住院部外面的環境很好,你可以下樓走一走,如果有條件的話,您可以通知家屬過來陪伴。”
“家屬……她走了……”喬斯年自言自語,聲音很輕。
個子高大的美國醫生沒有聽懂喬斯年說的話,微笑著又交代了幾句,這才離開病房。
喬斯年就著白開水把藥吃掉,眼中依然是不甚清明的目光,渾濁而複雜。
吃完藥他也沒有站起來,而是一直坐在床上,一動不動。
太陽從西邊漸漸落了下去,起初病房裡還有一些夕陽的餘暉,慢慢兒,什麼都沒有了,只剩下拉開的夜幕和一盞盞亮起的路燈。
天黑了。
喬斯年開啟抽屜,他自己身上的東西還原原本本地躺在抽屜裡。
那枚藍色妖姬的戒指,那張照片。
喬斯年的手有些抖,視線一直落在這些東西上,久久沒有收回。
他拿起照片,手指頭輕輕摩挲著葉佳期的臉龐,儘管照片皺得厲害,但葉佳期的笑容依然甜美純粹。
她還是他最熟悉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