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佳期小聲啜泣,聲音越來越低。
漸漸兒,她捂著臉說不出話來了,只斷斷續續哽咽著,眼睛通紅。
床單溼了一大片,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本來就是個眼窩子淺的人,這會兒,淚水沾溼了她的睡衣,滿臉都是淚痕。
她說不出話來,雙眼就默默看著窗簾處。
外頭漆黑一片,只有淺淺的路燈的光線。
雨聲潺潺,她的淚水也如雨水一樣,糾纏不休。
她連問一問父親下落在哪,葬在何處都不敢,小心翼翼地藏起所有的心思,只是怕他不高興。
向家有錯在先。
如果不是當年向少光起了邪念,如今喬斯年的母親還活著。
同樣,她的母親也還會活著。
她和喬斯年不會有交集,也不會有十八年的點點滴滴。
他們只會是京城兩個不同的家族,也許會在某個晚宴上見一面,也許她也會像別的小女人一樣崇拜他,但一定……不會有十八年的刻骨銘心。
總之,也不會像後來的那樣——
她狼狽地流落街頭,差點餓死。
他用一根棒棒糖把她帶了回家。
那時候,他是太陽,璀璨、明亮、奪目,身上總是帶著乾淨的氣息,纖塵不染,矜貴優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