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再睡會兒。”甘洛見胡梅不放心的看著自己,笑了笑,“我沒事兒的。”
四年級,她真的出了車禍嗎?她有問過媽媽她出車禍的事情,但是每次還沒開口,就被“不吉利”三個字給堵了回來。
再次閉上眼睛,腦海裡出現的,是王彥的模樣。
從王彥出錢汙衊她那天起,她和王彥已分道揚鑣,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既然她成了所有人眼裡的小偷,她也很敬職敬業,每次失竊的東西,通通在王彥那裡出現。
先是班級裡的,再是同年級的,他開始被人注意,被人暗地裡議論,被舉報。
為了身高一樣,她穿了增高鞋,剪了長髮,暗地裡遮了臉,穿著和王彥一樣的衣著“惹事生非”,辦公室,圖書館,體育館,有監控的地方都會溜達禍害。
不過一週,他成了和自己一樣的人,被人孤立,被人詬病。
流言四起時,王彥被迫轉學。
她謀劃了一個學期,裡外摘的乾乾淨淨,但是混跡於學生間,關於她的流言也在發酵。
張乾覺出她的不對勁,翻出她書包裡男生的衣裳,可以說是鐵證如山,自此沒再和她說過一句話,王彥是他弟弟,她設計害他,兩人的好友關係自此也就斷了個一乾二淨。
王彥在她之前轉學,也是在他轉學之後,關於甘洛的惡夢才剛開始。
本來她可以置身事外,但是張乾和她理論的一幕被人瞧見,衣裳還未處理便被人舉報。
她記得,她那時脖子上掛了一張白色牌子,當著全校的人,站在旗臺下,念悔過書。
她記得,她沒哭,嘴裡念著老師塞給她的悔過書,手臂上是指甲掐過的痕跡,拿著那張紙一字一句的唸完,旗臺下的人前所未有的認真,看猴戲一樣的盯著她。
剛開始是一個班級孤立,班上的人不同她講話,當她是空氣,現在,全校的人都知道她的大名。
直到她從醫院醒來,被媽媽告知發生了車禍,這是校方給出的解釋,媽媽趕到醫院時,她已經做完了手術。
爸爸從外地趕回來,不信,去學校鬧了幾回,學校揪著甘洛之前的事情沒放,直接開除了她。
父母在外務工,為了孩子和生計,全家一起搬了家,甘洛和哥哥一齊轉學。
甘洛和胡梅一齊去的學校,張乾早早等在校門口。
“小洛。”胡梅捅了甘洛一下,咳了兩聲,“是張乾”。
看見朝著她們走過來的張乾,甘洛從書包裡拿出醫藥費遞給他,“你檢查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