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!”
這時,大舅家的大表哥穿著一身黑得發亮的棉襖、雙手交叉著插在袖子裡,從院裡溜溜達達的出來。
看見這一幕,他急忙招呼許逸姍:“姍姍,我給你點根兒煙你拿著,這炮威力可大,別崩著你。”
說著,直接從袖管裡掏出一包軟盒大前門,從半癟的煙盒裡掏出一個打火機和一根菸來,點燃嘬了兩口,遞給許逸姍。
許逸姍笑著說:“謝謝表哥。”
說完,拿著煙跑回來,遠遠的舉著煙,問許逸陽:“這樣行啦吧哥!”
許逸陽點點頭:“點了就跑啊,跑遠了再回頭看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許逸姍說:“我是放鞭炮小能手,這點小事兒不用這麼緊張。”
說完,呲溜點燃炮捻,嚇的把煙往地上隨手一扔,雙手捂著耳朵就跑。
鞭炮噼裡啪啦震天響。
一掛炮都炸完了,炮煙還沒散,表哥就跑過來,在滿地炮皮裡,把許逸姍剛才慌亂中丟的菸捲撿了起來,嘬了兩口,一臉美滋滋。
許逸陽看著表哥這架勢,忽然有一種王寶強樹先生的既視感。
想想這個表哥也確實很奇葩,只要有口吃的就絕不幹活,討不到物件寧可在村裡當閒散二流子,也不願意出去打工。
炮放完了,大表哥叼著菸捲,繼續把雙手插進袖子裡,圍著許逸陽開來的別克車轉了好幾圈,然後努努下巴,問他:“陽陽,我聽人說學開車可容易了,是不是真的?”
許逸陽點點頭:“倒是不難,個把月就能拿駕照。”
“嘿,這麼快?”大表哥嘿然一笑,說:“哎呀,還是司機的工作好啊,颳風吹不到、下雨淋不著,又威風氣派……”
許逸陽道:“司機也不是那麼好乾的,車裡坐久了身體容易得職業病。”
大表哥咧嘴一笑,被菸頭冒出來的煙燻得眯了眯眼,說:“坐久點怕什麼?我搬個馬紮到村頭坐一天不也一樣嗎?馬紮坐著哪有車座子坐著舒服,跟沙發似的。”
說完,他衝許逸陽挑挑眉,笑道:“陽陽,要不我報個名學學車,給你當司機去吧!”
許逸陽不由頭大,說:“哥啊,我現在上學,哪用得上司機。”
大表哥樂道:“那你這車平時誰開啊?”
許逸陽說:“這是公司的車,公司有專職司機開車。”
大表哥立刻說:“這不正好嗎?我去給你公司當專職司機啊,自家人你用著也放心不是?”
許逸陽笑著說:“哥,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,我要是為了安排自家人,把原來的員工趕走,其他人看了也會心寒啊,不如你等一等,等我公司再添車了,我就讓你當司機。”
其實許逸陽很清楚大表哥的路數,打死他也不敢讓他來當司機,無非就是先來一個緩兵之計。
可是,沒想到大表哥倒是不樂意了,眉毛一皺,說:“咋啦?當老闆的不是想開除誰就開除誰嗎?他們要是敢廢話,你就都給他們開了,到時候僱咱這些表哥表姐表弟表妹,保準比他們乾的還好,都是自己人、你也能放心,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