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子聳了聳肩膀,說:“本來我是在這四樓搞了個下崗工人技能培訓班,給下崗職工培訓一些專業技能,混點學費,還有政府再就業辦公室的一點補貼。”
許逸陽不解的問:“不是說不讓搞青少年培訓之外的嗎?”
胖子咬牙嘆氣道:“媽的,一說這個我就來氣,當初我承包的時候,教育局可沒說過這回事。只說不能在少年宮做普通的商業經營,可以搞搞青少年培訓、下崗工人再就業培訓,或者搞個老年大學什麼的都沒問題。”
許逸陽又問:“那然後呢?”
胖子惱火的說:“我這本來搞得還湊合,稍微能賺點錢,結果前段時間,不知道哪個王八蛋,一連給省教委寫了好幾封舉報信,舉報營州少年宮搞胡亂承包,說少年宮已經變得跟少年沒關係了,對不起少年宮這三個字。”
說著,胖子恨恨的接著道:“年前省教委直接下檔案了,通知市教育侷限期整改,教育局讓我必須把我的培訓班搬出去,所以我就把培訓班關了。”
許逸陽皺眉問:“為什麼關了?”
“不關有啥辦法?”胖子嘆氣道:“離開少年宮,我哪還能找到又大又便宜的場地,本來一個月也就能賺個兩千來塊錢,換個地方的話,連房租都賺不回來。”
許逸陽同情的看著他,問:“你這是得罪人了吧……”
“誰他媽知道呢。”胖子嘆了口氣,道:“有些人啊,就算你沒得罪他,他看見你賺錢他就難受,急的他屎都拉不出來!”
“這倒也是。”許逸陽點了點頭,好奇的問:“對了,我看三樓有一多半是健身房啊,他們怎麼沒被趕出去?”
“健身房沒事兒。”胖子說:“現在正提倡青少年德智體全面發展,健身房能捱得上‘體’啊,我就慘了,培訓的都是青少年的爹媽,跟青少年沾不上邊。”
許逸陽看著胖子懊惱的模樣,忍不住笑了笑,說:“那咱們遭遇差不多。”
胖子納悶的問:“怎麼的,你也讓人告了?”
“哎,不說這個了。”許逸陽擺擺手:“還是先找個列印社,把合同弄了吧。”
胖子忙說:“合同我都帶了,你看看。”
說著,從摩托車後面的小行李箱裡掏出兩份簡單的合同,遞給許逸陽。
“你看,出租人是我,我叫陳大中,你可以叫我大中或者叫我陳哥,承租人這,你待會寫上你的資訊。”
許逸陽跟陳大中對了一下合同條款,發現整體到是比較合理,合同期是一年,半年一付,沒有押金,但三個月之後就要付下半年房租,也算是變相的押金了。
看完合同,許逸陽說:“陳哥,合同沒問題,不過我想加一個違約條款。”
陳大中擺擺手:“小許,你放心,我這人一向重信譽,絕對不會違約。”
許逸陽堅持說:“那也要寫明白才行。”
陳大中點點頭,笑道:“行,你說吧,怎麼寫。”
許逸陽看著他,眼睛帶著一股精芒,道:“合同期內,如果你主動違約收房,必須按年房租的三倍賠償,如果我違約提前退租,我也賠你三倍。”
“年房租的三倍……”陳大中愣了愣,說:“這有點狠啊小許,你倒無所謂,租夠租期就不會觸發這個三倍條款。”
許逸陽說:“你也一樣,你只要讓我租夠租期,你也不會觸發這個條款。”
陳大中急忙說:“別急別急,先讓我想想。”
片刻後,他道:“是這樣,我個人是肯定不會違約的,但前提是教育局不提前收我的房,所以你得給我加上這條,不然萬一教育局違約在先,我可就慘了,這是不可抗力。”
許逸陽當即點點頭:“沒問題,就這麼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