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月忙收起功法,起身側耳傾聽。此時已經是子夜時分,本來應該安靜的大街上卻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馬蹄聲,由遠而近,直奔徐府,似乎從四面圍了起來。不一會,就傳來砰砰的敲門聲。看樣子應該是奔自己而來。
藍月心中並不害怕,只是奇怪自己剛入徐府,對方如何這麼快就能得到訊息,難道有人通風報信?想到商韻兒剛才的話——一定要再留三天?難道••••••?剛想到這,心裡馬上打消這個念頭,不,韻兒不會害我,絕對不會。然則這一切怎麼解釋?或許對方知道自己一定會來徐家,於是使出守株待兔的方法,索性連城門處都不設檢查,就等我自投羅網?無論如何,我先出去再說,不能坐以待斃。想到這裡,帶好隨時之物,吹滅燈燭,推門而出。
誰知剛一推門,突然發現商韻兒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立在門前。藍月頓時心頭一驚,因為自己自始自終沒有聽見商韻兒下樓的腳步聲。
商韻兒一見藍月出來,不由分說拉著藍月的手道:“跟我來。”說著將藍月往樓上帶去。藍月心想,難道上面有什麼密道機關不成?此時已經聽見院子裡鬧哄哄,已經有大批人馬在各院各房搜尋。
藍月各隨商韻兒來到樓上,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什麼密室暗道,商韻兒只是將藍月安排在自己閨房之中,關好門窗,然後從牆上摘下一柄寶劍,抽將出來卻是一對雌雄雙劍,遞給藍月一把,另一把放於梳妝檯上,然後吹滅燈火,靜靜等待。不一會,院門處傳來管家徐文才的聲音:“將軍,此院是本府貴客商韻兒小姐暫時寄居之處,容我回稟了再查,如何?”
接著傳來一個頗具威嚴的聲音:“既然是商小姐閨房其他人等就待在外面,禁止入內,你在此等我,我一人前去就是,順便給子羽小姐請安。”接著就傳來有人往樓上而來的聲音。
那將軍一開口藍月馬上聽出那是霸王劍朱柏的聲音,心想此人陰險歹毒,如被他發現自己藏身韻兒閨房,後果不堪設想,到時拼了命也得殺了此人,想到這裡不由得握緊寶劍,往商韻兒瞧去,此時屋裡已無燈光,只有屋外銀色的月光透過窗欞的花紙映照在她如玉的臉龐上,更加襯托出商韻兒的冰清玉潔。韻兒感覺到藍月在看他,側身朝藍月展顏一笑,雖在黑暗之中,但藍月卻感到心裡一亮,一股暖流湧上心頭,就在這一刻,他明白了商韻兒的心,那是一顆願意和他同生共死的心,隨及暗暗感到慚愧,慚愧自己有一陣子居然對商韻兒心存懷疑。
隨著“咚、咚”的腳步聲,一個黑影出現在窗欞前,朱柏那低沉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從窗外傳入:“子羽小姐是否歇息?朱柏公務在身以致深夜打擾,還請小姐見諒!”說著對著窗戶深施一禮。
商韻兒身坐秀床之上,手撫寶劍答道:“我以經歇下了,不方便給將軍行禮。不知將軍深夜至此,有何公務?”同時朝藍月點頭示意,藍月立時明白那是說如果朱柏一旦進來,二人立刻毫不猶豫地聯手殺了他。
朱柏道:“還不是那藍月累人,今天居然有人看見藍月進了徐府,我立即派人監視起來,希望著他能走出徐府,我再上前抓捕,免得擾了小姐的清淨,不想這藍月卻躲在府中閉門不出了,這才迫不得已上門抓拿,情非得已,望子羽恕罪!”
商韻兒見朱柏表面上謙恭有禮,但話中有話,一口咬定藍月就在徐府未出。介面道:“既然如此,可曾在院中抓獲藍月?”
朱柏道:“已尋遍全府其他院落,尚無蹤跡,但我確信藍月就在徐府之中,至今未曾離去。”
商韻兒聞言冷笑道:“莫非將軍懷疑我把藍月藏在房內?既然如此,何不進房一搜?”
朱柏笑道:“小姐國色天香,末將奉若天人,仰慕已久,又怎能做出唐突佳人之舉?況上次在京師玄武門外我已經放過藍月一次,今天再放他一次又有何妨?子羽小姐,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嗎?”
屋內的商韻兒默然無語,良久方道:“夜深露寒,將軍珍重!”
朱柏道聲:“小姐請安心休息,末將告辭!”說罷轉身下樓,帶領眾人離去,直讓那待在樓下等候的管家莫名其妙。
商韻兒輕輕推開房門,從樓上見所有羽林軍士都離開徐府,這才回到房內,點起紅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