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晚眉頭一皺,心口隱隱發痛,忽然門開了,所有目光聚集於此,安晚用右手掙脫開顧凌晨指節分明的手,落荒而逃。顧凌晨用力一甩將門關上,雙手杵在辦公桌上,右手握緊拳頭狠狠地敲擊桌面,宣洩著內心的憤怒。
偶然間的一瞥,誤入眉眼,歡喜多年,失意多年。
久別重逢,結束了一場漫長的等待,重拾一場短暫的邂逅。
“怎麼樣顧總,不用特地感謝我。”李言歡坐在車上笑呵呵地與顧凌晨打電話。
“以後請你別再自作主張。”顧凌晨說完結束通話電話。
李言歡一頭霧水,明明每次聚會他喝醉了,就會喃喃自語唸叨某人的名字,好不容易做了一次好人,怎麼就成自作主張了?李言歡憤憤道:“不識好人心。”
安晚走在路上,腦海中一直浮現出顧凌晨的臉,抬起右手拭去眼角的淚水。
“安小姐,上車吧!”張鵬把車停在路邊一邊鳴笛一邊叫著安晚。
在她的印象裡,張鵬只是整日追在沈夏若身後,放浪形骸的少年。
當這些人的名字一個個重新浮現在安晚腦海裡的時候,有一種比悲傷更悲傷的感覺,他們只是在自己的人生中稍作停留,曾經的歡樂都以分離而告終。
安晚坐在後座,透過後視鏡看清張鵬的臉問:“夏若她還好嗎?”
張鵬一腳踩住剎車,嘆了口氣回答道:“挺好的,在美國有了男朋友,過得很快樂。”
“對不起,我不知道。”安晚目光黯淡,原來,每個人都在忙著成長。
張鵬笑開:“沒事兒,反正都已經過去了。”
真正放手的那一刻,張鵬笑出了淚,只要她好就行,就算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我,又有什麼關係呢。
“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。”張鵬重新鬆了剎車,駛過紅綠燈路口,“這幾年我,凌晨,有唯,我們三個一起創業,才有了今天的歐瑞亞。”
“曾經年少愛追夢,挺好的。”安晚微微眨眼,目光柔和。
張鵬把方向盤往右轉,“每次我們都覺得堅持不下去了,要放棄的時候,是凌晨,是他帶著我們沒日沒夜的找客戶談合作。”
安晚沒有答話,他們的過去她沒有參與,現在又何必知道。
行駛了幾個彎,最後一路直行,張鵬把車停到了安晚工作的報社樓下,安晚推開車門欲下車,張鵬又說:“我能看出來你們心裡都有對方,真正喜歡一個人從他的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來,你們已經錯過了這麼多年,不要再繼續辜負彼此了。”
安晚微怔,沉默幾分鐘後說了句謝謝,張鵬看著她的背影搖頭嘆息,絕塵而去。
那些沒有來得及參與彼此的年華,究竟是誰錯過了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