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,她把一起歸咎在安晚身上,如果沒有她,醫生救的就是自己的孩子。
陳諾那時候握著妹妹的手,直到慢慢落下,被護士強行帶走。
他透過窗戶看到病床上的安晚,從那之後,安晚的生命就是他妹妹生命的延續。也是因此,陳諾沒少受到陳靜的責罵。
“媽,你為什麼一直都要這麼果斷?只要是你不喜歡的人和事也不讓我喜歡。”陳諾冰冷了目光,濃眉微皺。
陳靜依然堅決:“那你明明知道我從來都不喜歡她,為什麼還要違揹我的意思?既然如此,就別叫我媽。”
安晚輕輕拽了陳諾的袖口,對他搖頭示意不要再和陳靜爭辯。
“陳老師,對不起,以後您不會再看見陳諾哥哥和我一起了。”安晚誠懇地對陳靜說。
陳靜平緩了語氣,不似剛才那般咄咄逼人:“好,我最後一次相信你,希望你說到做到。”轉頭看了陳諾,“還不快跟我回家。”
陳諾看著安晚,眼神複雜,安晚微微眨眼對他輕輕點頭,溫和的目光。
安晚以前問過外婆,陳靜為什麼會這麼討厭她,外婆若有所思,然後笑著說大人的世界太複雜,他們討厭什麼喜歡什麼是他們的事,跟自己無關,何必因為旁人的喜惡去影響自己的心情。
然後問陳諾,他也沒說出個所以然,只說陳靜對誰都一樣,勸她不要多想。
看著陳諾和陳靜漸漸遠去,安晚朝著和他們相反的方向一直狂奔,心裡無數個為什麼,始終沒有答案。
跑著跑著,終於累了,停下來坐在路邊的長椅上,抬頭仰望天空,月光如水啊!
時針會一直不停的轉動,一個輪迴就回到原點,但上一個輪迴和下一個輪迴,始終隔著無法跨越的永恆。
路邊圍坐幾個老大爺,其中一張姓老頭與李姓老頭對戰象棋,其餘人圍觀饒有興致。
執紅棋的張老頭不動聲色,對方的卒只剩五分之二,炮全無,只剩一隻車和一隻馬與之對抗,紅棋勝券在握。
圍觀的人面色不一,有的喜色,有的搖頭,有的嘆氣,想必是戰況激烈。
執黑棋的李老頭繃緊神經,握著馬退後守著主將,車為攻擊,紅棋隔著山一炮過來,卒陣亡。
吃,吃,最後黑棋只剩下孤將孤馬。
再戰下去勢必會滿盤皆輸。
李老頭耍賴:“不下了不下了,你每回都贏我,沒意思。”張老頭淡淡開口:“不贏你難道還輸給你啊?”
李老頭起身離開,落荒而逃,眾人散。張老頭收拾殘局,安晚彎眉:“如果馬做主力,趁你不備吃掉您的象再將軍,車再吃掉您的兵,您的注意力會保護主帥,黑棋就有了生機。”
“想不到你個小姑娘還懂棋局,這老李啊以前還能和我不相上下,如今年紀大了愈發沒有耐心。”紅棋大爺笑著搖頭。
象棋,圍棋,五子棋都是安晚和陳諾小時候的遊戲,為了贏過陳諾,她為此頗費了些功夫,可隨著時光的消磨,也許久不鑽研此道了。